“皇上……”從前的雲翰飛,分明是那個即便丟了江山,也不舍徹底清除瘟疫,視人命如草芥的明君。現如今,一個妃子的命在他眼裏,居然如此輕賤?
“犧牲白貴人一個人,既保全了顏麵,又解決了事情,且使得後宮的妃子們至此都不敢再誣蔑你。此乃一箭三雕,為何不用?”雲翰飛義正言辭地看著我。
“臣妾的清白,和一條人命比起來,算的了什麼?”我簡直無法理解。
雲翰飛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著我,裏麵有悲傷,有不忍,還有無奈,我看著他搖搖頭:“你們都不理解朕,罷了,朕意已決,此事莫要再議了。”
我和雲翰墨對視一眼,默默退出了禦書房。
“你不懂,這幾年,皇兄一個人過得很辛苦。”走在回去的路上,雲翰墨率先開口。
我看著雲翰墨,等著他往下說。
“他是越發害怕失去了吧,怕失去你。”雲翰墨露出一抹笑容,“不過你真是叫我刮目相看了。原本以為你隻是長得像她,廚藝像她,卻不想倒有自己的性子,且心地善良,敢於站出來為他人說話,還是害過你的人。”
“她害我是她的事兒,我明知不是她,卻不幫她說話,那就是我的錯了。”
“恩,不錯的觀點,難怪皇兄喜歡你。”
“早年小女子在閨中就聽到關於王爺的不少傳聞,王爺才真是令人佩服之人。”
“哦?本王這個閑散王爺,還有人願意談?”
“王爺過於自謙了,過分的自謙就是驕傲。不過王爺條件這麼好,非但不沾染桃色,反而獨自一人這麼久,實在難得。”
“本王是個很極端的人,要麼不愛,要愛就是一生。既然認定了,就不會變。她沒了,本王的心便死了。”
“與其找一個不愛的人過一生,不如獨自過一生,對嗎?”
“沒想到你能明白,你還真是特別。”
“嗬嗬,臣妾在宮外時還聽說,皇上和淮南王自小感情極好,長大了就連喜歡的女人都一樣。”
“是啊,造化弄人。”雲翰墨無奈地笑笑。
“古往今來,得天下者得一切,最終她還是愛上了皇上,王爺也沒必要再守著一個不愛你的人了,凡事要往前看,不是嗎?”我停下來,看著雲翰墨。這話既是勸慰,也是挑撥了。對不起,雲翰墨,我不得不去完成我的任務,至少等到商陽羽完全信賴我,以為我害怕毒藥那一天。
“嗬嗬,得天下者得一切?那本王問你,若是有一天,皇兄不再是這天下之主,你還會在他身邊嗎?”雲翰墨也停下來,反問我一句。
我沒想到他會這樣,愣了一會兒笑了:“王爺說的假設不會存在,我就不回答了。我的命運,打從生下來起,便是入宮,不是他當皇帝,那就是旁人,總之,由不得我做選擇。”
“這麼說,你在意的是地位,而非寵愛?”雲翰墨怕是想起了我那天晚上的言論,我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當初的一時興起,害死了現在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