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這樣說，我入宮，是迫不得已。哪個女子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寵愛自己，可自古以來，有哪個君王後宮不是佳麗三千？我想要的寵愛，他給不了，至於地位，他想給，我便受著吧，免得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我頓了下，接著說，“若是有來生，我希望自己出身於平民之家，嫁一個真心待自己的人，一生一世一雙人。”
雲翰墨半天沒動靜，我轉過頭去，卻見他愣愣地看著我，張著嘴不說話。
“王爺？”
“哦，沒什麼。本王覺得，以後沒必要再看著你了，有你在皇兄身邊，我很放心。”說完，雲翰墨往前邁了一大步。我都懷疑哪裏說錯了，惹他不高興了，他步子忽然就匆忙起來，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我麵前。
罷了，這家夥也不是第一天這樣了。我搖了搖頭，往鍾粹宮走去。
“娘娘，你可算回來了。”前腳剛踏進去，一群人就圍攏過來，我的眉頭不可抑製地蹙起，真是夠頭疼的，最討厭這種被圍著問東問西的時候。
“本宮很累，想一個人待會兒，你們都散了吧。”懶得多說什麼，走到寢殿門口的時候，忽然想起什麼，“對了，把鍾粹宮的門關上吧，誰來都不見，包括皇上。”
“娘娘！”一群人“噗通”一下跪了下來，我無視他們的驚恐，兀自走向裏間。
坐在古箏前，抬起手又放下，眼下似乎沒有一首曲子，符合我現在的心境。雲翰飛，到底什麼時候起，你變了？
“璿藝姑娘。”知道是商無名，我懶得回頭。
“璿藝姑娘，你今兒做的事兒，未免太倚著性子了。雖說今日的挑撥很對，但對於皇上處理的事，何必那麼大意見？奇朔宮裏幾乎所有人都親手殺過人，當日你離開前，我曾勸宮主也讓你學會殺人，可惜宮主不允。現在看來，姑娘未免過於仁慈了。”
“商無名，你第一次殺人，是在什麼時候？”
“在七歲，對方想侮辱我姐姐的時候。我拿到被丟在路邊的繩子，毫不猶豫地勒死了對方。”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商無名說關於自己的事情，不免愕然：“七歲？商無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
“沒關係，姑娘心慈仁厚，遇到的事情不多，難免無法控製情緒，等時日久了便好。其實王美人被毒的事，並非完全和白貴人無關，姑娘莫要因小事耽誤了大局。”
“商無名，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
“當初我求救的時候，你都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如果你不回來，我就不會再見到他，不會看到他的改變。我回來，到底是錯了還是對了？為什麼心如此痛？對他如此失望呢？
“我從你眼中看到了渴望，雖不知道渴望什麼，但我小時候每天都渴望能吃到一頓飽飯，當時就是這種眼神，我姐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