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拜訪行動收獲不小,雖然有李雲傑在旁邊盡力遮蓋掩飾,我還是從少夫人的話中得到不少信息,從這些信息中,我知道我的第一印象的判斷並沒有錯誤,三夫人的確是一個非常風騷的女人,和很多下人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就差直接指名點姓說出是誰了。這個女人不知道倒底是真精明還是假精明,又或者醫不醫,知道那麼多別人的八卦是非,卻偏偏不知道自已的老公其實也是別人裙下之臣,看著她述說別人隱私時興奮得連嘴角泛起白沫都沒有覺察的樣子,真不知是她的幸還是不幸。
離開大少爺的住處後,我在李家院裏隨便轉了起來,這一方麵是我多年以來養成的習慣(每到一個新地方都要在最短時間內把環境記熟),另一方麵也是為了在腦中將方才得到的信息整理一下兒,以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毫無疑問,三夫人和大少爺之間肯定存在不可告人的私情,問題在於,這件事該揭發出來嗎?拿人錢財,終人之事,李德林付了錢的,我就應該給他一個結果,隻不過,自已的小老婆和自已的兒子勾搭成奸,知道以後,他這個年紀的人受得了受不了?搞不好,一口氣上不來直接就過去了。我雖非好人,但也非是歹人,既然和三夫人有染者並非一人,是不是找出另外一個奸夫呢?反正李德林對三夫人已有疑心,早晚都會趕她出門,又何必搭上李雲傑,搞到父子反目?不過這樣一來,自已還得再動腦筋,本來今天隻需要在李家裝模作樣調查一番,然後通知李茹男,讓她找到那個曾經給李家拉車的黃包車夫就能完事兒,如果隱瞞這段奸情,豈不是自找麻煩?值當嗎?
漫無目地的閑逛中,前麵出現一道院門,隔牆聽到那邊傳來女子嘻笑之聲,“老陳呀,我說你的牌技怎麼越打越退步呀?好好的大三元幹嘛拆開來打,難不成想故意點炮兒?”這是三夫人的聲音,綿軟而又甜脆。
“嗬,說笑了。不是我打的差,是您打的好。”這是管家陳風的聲音。
“是呀,三妹,今天你的手氣可是不錯,想什麼來什麼,擋也擋不住,看你上聽,我這裏緊著說不能打七條不能打七條,結果我沒打,卻讓老陳給點了炮,看來今天的贏家肯定是你了,二妹,你說呢?”這個聲音稍稍顯得有些蒼老,聽口氣,再聽所說的內容,估計應該是老夫人。
“是呀。打了兩圈兒,就她一個人在連莊,要我說,她今天就是財神附身。”這個聲音顯得有些陌生,不過從老夫人叫她二妹,這個應該是李德林的二老婆。
莫非裏邊正在打麻將?
我停下腳步側耳細聽,‘嘩啦嘩啦’,果然在幾個人的對話裏還夾雜著洗牌時骨牌碰撞發出的聲音。
三位夫人和管家都在,正好可以多了解些情況。
富裕人家的奶奶太太打麻將就是消遣打發時間,與其說是鬥牌,不如說是鬥嘴,張家長,李家短,王家耗子三隻眼,沒有什麼話題不在她們的討論中。剛見麵時,看樣子這三位夫人對少夫人似乎都存有隔膜,此時少夫人不在,或許能問出其中的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