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難買爺願意,難怪張財出高價也沒辦法留住魏大廚,想來沒有哪個有真本事的人喜歡總被人盯著做事兒,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這位鴻興樓的老板就是精明的過頭,總想少花錢多辦事兒,甚至不花錢也辦事,所以才物極必反,招至別人的反感吧。
不過這些都屬於個人品行的問題,和正在查著的案子沒有直接聯係,我還需要更直接的線索。
“你離開鴻興樓有多長時間了呢?”我問道。
“......,不到十天吧。”魏大廚答道。
“張財曾經來天香樓和李老板理論,這件事兒你知道嗎?”我問道。
“噢,當時我不知道,後來李老板跟我說了。”魏大廚答道。
“你是什麼態度呢?”我問道。
“還能什麼態度,我跟李老板說了,以後類似這樣的事兒沒必要跟我說,反正我是不想再見張財的麵,我們山東人性子直,到時候談不攏吵起來難免傷了和氣,沒必要。”魏大廚答道。
這個山東大漢還真是位性情中人,一是一,二是二,連句含糊應承的場麵話都不會說,不過或許正是因為這樣的直爽性格,他才能成為一位技藝高超的魯菜大師吧。
“這麼說,從那以後,你就沒有和張財見過麵了?”我問道。
“沒有。我這個人除了炒菜以外沒什麼愛好,就是偶爾到戲園看看京戲,平時就呆在家裏,也不怎麼出去逛街。”魏大廚答道。
“噢......,你和張財的關係不好,那和鴻興樓裏其他的人關係怎麼樣?剛剛離開不久,應該和原來的同事有聯係吧?”我問道。
“嗬,那是。”說到這些魏大廚臉上露出了笑容,“咱們山東人就是爽快,沒心眼兒,好交朋友,秦瓊秦叔寶,孝母賽專諸,交友似孟長,那就是咱山東的好漢,張財那個人雖然不地道,但下邊幹活的好人還是不少,象劉基,和趙二,那都是能聊到一起的朋友,就前兩天,趙二還來天香樓看我來著呢。”
“哦,你剛剛離開鴻賓樓不久就來看你,他就不怕張財生氣找他麻煩嗎?”我覺得有點奇怪。能做出派自已的心腹偷偷監視,偷學別人廚藝這種事兒的人對手下人的行動肯定非常留意,魏大廚離開鴻賓樓不到十天,和天香樓李老板吵架還不到五天,此時應該正是怒氣最盛的時期,正滿世界尋機會想要泄火的時候,那些人敢在這種時候來見魏大廚,那得有多深的交情呢?
“嗬,不會的,趙二是張財的外甥,張財再怎麼生氣,也不能把他怎麼樣。”魏大廚笑道。
呃......這倒是一條重要的線索!我的心頭一動,直覺告訴我,趙二在這個節骨眼兒來看魏大廚絕不會象表麵那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