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吱!
刺耳聲響處,心術派藏心閣的大鐵門被兩側的活死人打開來,大廳裏寂靜一片,地上躺著一具尚在淌血的屍體,正是那出言頂撞熒惑的六師弟,其他八名弟子單膝跪地,拜服一片,熒惑穩坐在掌門寶座上,麵沉似水,卻掩不住心中的狂喜和興奮。
下垂手端坐的絡腮胡開口道:“熒惑掌門,咱們是不是該去了,莫要耽誤了時機。”
熒惑與之對視一笑,向下麵道:“都起來吧!你們皆是上一任掌門的親傳弟子,也是本掌門的師弟師妹,當為門下弟子做表率,聽從本掌門之號令,現在本掌門下達第一個重要命令,柒宿上前。”
當前一個怒眉爆眼的凶惡男子站了出來,剛才突襲殺死六師弟之人就是他,熒惑繼續道:“柒宿作為你們的四師兄,在本掌門不在這段時間裏,他將代替本掌門行事,帶領心術派全體所有之弟子,離開此地,前往百裏外的隱秘之地紅葉穀暫住,等此間事了,再回到此地。事關重大,有誰若是敢泄露此間機密,或者不聽吾之號令,柒宿可直接就地斬殺……”
熒惑一番交代,讓柒宿重點看護劉星和韓冰二人,便帶上十數個活死人,和絡腮胡匆匆離開了。
這道掌門命令一經傳達下去,這方山頂似炸了鍋般的熱鬧起來,心術派之弟子千百年間都是在此安靜的修煉,何曾聽到過這種不羈的命令,而且是要進行全體的搬遷,搬向何處卻無人說,但既然有掌門的令牌,雖然心中百般不願,在柒宿等幾個核心弟子的責罵呼叫踢打嗬斥帶要挾之淫威中,也不得不速速離開了這處安樂窩。
心術派上上下下一眾弟子百餘人,在二百餘個活死人的監視和驅趕之下,浩浩蕩蕩的下了山,直向紅葉穀方向的西方而去。這些活死人多是由和柒宿眼來神往的四人控製的,另外四名貌合神離的核心弟子加起來也隻分了不到五十個,一臉憤然和無奈。
劉星一直默然不語,隻把這些個情況全看在了眼裏,他一直在思考著,按照常理來說,這熒惑奪取了掌門之位,原該留下來拉攏和穩定人心的,但她第一道命令便是大舉遷徙,難道是為了躲避她師父,那紅葉穀所在地隻她和柒宿才知道麼?不過看其他幾個核心弟子的表現,他們也是知道的,她師父也自然知道,卻又為何遷徙?
她和那神秘的絡腮胡匆匆而去,若說是為了狙擊她師父,卻為何隻帶了幾個活死人呢?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啊!
劉星又想到:那心月狐從幻月閣出來,有可能是為了尋找我和韓冰,也有可能是為了去找陰無極,但不管怎麼說,她很可能與我有著某種親屬關係,我怎能見她遇到危險而茫然不顧呢?
要想去救心月狐,第一個阻礙便是成功逃出柒宿的掌控,要想逃出魔掌,當然是場麵越亂越好,劉星看眾人下了山,依依不舍的頻頻回頭觀望,暗道他們心中之積怨已經積聚的差不多了,再往後便會慢慢的被消磨掉,於是從這一刻起,劉星開始了他的小動作。
他利用心神感應錄悟出的神識傳音之法,逐個給一百多號普通弟子傳去了心中的意念:熒惑奪取掌門之位的種種圖謀及其間利害關係的簡潔分析。
在劉星添油加醋的鼓動下,隊伍一開始竊竊私語,到後來開始大發議論,大罵不止,指點嗬斥,連周圍上前的活死人都壓製不住了,柒宿一看形勢不可控製,抓過幾個弟子問來,才知道有人在搗鬼。
神識傳音這種偏門至極稀奇古怪的法門很少人會使,心術派眾弟子雖然精研心神之術,卻沒人從師父那裏學得這種法門,連他們的大師姐熒惑都不會用,這又是何人如此可惡?
柒宿一陣大罵,強力鎮住眾人,最後把目光鎖定在隊後麵的劉星和韓冰二人身上,見劉星低著頭無所事事的走著,他直接來到四下張望的韓冰身前,大叫一聲,舉手便打。
韓冰看其打來,撤身一聳肩膀,嘩啦啦聲響處,身上的索鏈七竅鎖元結脫落,被韓冰伸手抓在手裏一抖,盤旋著就向柒宿纏繞而去。
這一下大出柒宿眾人意料,這七竅鎖元結怎會斷裂脫落,那也算是心術派的一大法寶,被綁住之人可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的,隻這一愣神,就已經被精鐵索鏈纏住了脖子,但覺一股奇寒襲來,凍得人寒毛直豎直想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