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蒼弦甚是無奈的一扶額,心道:“冤家路窄啊,我剛拿了人家牌子,人就追來要了,現世報來得真快啊!還有,這哪是驚喜?分明就是驚嚇啊……老頭子,雖然我總是叫你老頭子,但你也不能這麼害我吧……”
蒼弦無奈,隻能用袖子擋住臉,一邊用眼神示意琳琅尋個借口先遁了。
琳琅似是誠心要捉弄她一下,裝作一副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什麼都沒聽見、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低下頭去,努力的減少存在感。
“你這丫頭當真是不想混了麼!江湖救急啊!”蒼弦心裏想,衝琳琅磨了磨牙。她幹脆破罐子破摔,將遮臉的袖子放了下來,深深的低著頭。
“卿漓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男子俯下身來,朝著柳寂雲跪拜。
“卿漓快起來,都是一家人,這麼見外做什麼。”柳寂雲專門用餘光瞟了一眼蒼弦,輕輕笑了笑。
“漓今日前來是有一事相求,不知皇上可否願意聽漓一言?”
“哦?卿漓也有求人的時候?什麼事,說來聽聽。”
“漓今日前來,為求娶瑾胥帝姬柳蒼弦為妻,不知將帝姬視作掌上明珠的皇上可否同意?”虞卿漓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仿佛就跟說閣下好一樣簡單。
剛才還嘈雜的宴會在虞卿漓淡定而清冽的聲音中逐漸沉寂了,而在這寂靜中一個人的升調確實是很顯突兀的。
“啊?什麼?父王,這就是你送我的驚喜?”柳蒼弦也不再低調做人了,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臉震驚地看著柳寂雲。
“咳咳,那個……蒼弦啊,其實吧,額,你看你這年紀也該訂門親事了,你父王我看來看去,挑來挑去,覺得啊,就這卿漓能看上眼。覺得怎麼跟你說,何時跟你說,都是很重要的,所以朕今日就做了這麼一出,蒼弦你一定會聽朕話的,恩?”柳寂雲挑了挑眉,眼神犀利。
“額……這個……父王,我還小的呢,說這些太早了些吧。”
“不早了,你都過了及?的年紀了,皇族女子都是及?之後就訂了親的。”
“可否給我幾日時間考慮考慮?”
“自古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麼,帝姬似是不太願意我虞卿漓?”虞卿漓抬眸看了看這人,淡淡地說,唇角微勾,笑得甚是邪魅。
“看來再說下去倒是我蒼弦不懂禮數了,可是考慮的時間世子不會不給本帝姬吧?”
“那是自然,隻有半個時辰,宴會快結束的時候漓要一個確定的答案哦,相信以帝姬的才智,會做出一個讓我以及我虞國都很滿意的答複來的。帝姬可別叫漓失望了。”虞卿漓的笑意更甚,“虞國”二字咬得很重,微微躬了下身,入了席。
“來人,在瑾胥帝姬旁邊添一張桌案,請世子入席。”柳寂雲的聲音適時響起,引得蒼弦抬頭悄悄朝他望了一眼,心下暗誹:“老頭子,你這下可是整大發了,本來他離我挺遠,不知道我偷了他的宮牌,現在一來再加上莫名其妙的婚約……看來這是逃不掉了啊。當初為什麼要拿人家宮牌?現世報啊,現世報啊!”
此時虞卿漓已經衝著那張桌案走了過來,看了一眼蒼弦,森森的笑了。他突然湊近蒼弦,在她耳邊說:“原來是你偷了本世子的宮牌。看在是未來的吾妻的份上,本世子饒你一命了。不過呀,你要賠償本世子的勞務費,就用你一生來賠吧,如何呢?”
蒼弦猛然抬頭,在暖和的大殿中,她沒來由的冷了半邊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