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既然來了,也沒打算能活著離開,隻希望王爺不要連累無辜。”
“你……”他正要發難,一旁的那漢子忙走到他身邊附耳說了什麼,攝政王抿著唇沉思片刻緩緩的說:“好吧,既然如此,本王要你發誓,今生今世不再見莫言,隻要你做到,本王就放了他。”
“為何?他是我的夫君……”
“小姐,不要再挑戰王爺的耐心了,你是想救莫言的吧,這是唯一的法子。”那漢子阻止了我的質問,用眼神示意我不要再放肆,我無奈的垂下頭,苦澀的說:“也是,今日要是死了,便也再見不到他了。”
“你就這般在乎?”攝政王的笑容越來越淡,眼中的殺意越來越濃,我沒有說話,隻是舉起右手對天發誓:“今生今世再不見莫言,若是違背此言,心愛的人死於非命。”
“你竟這樣立誓。”攝政王的聲音萬般輕淺,他修長的身子似乎有了一瞬的搖擺,隨即他垂下手來轉身離開:“薩,放了莫言,撤走唐府外的禁軍,本王累了,這個爛攤子你給本王收拾好。”他的背影此刻看上去居然是那麼的蕭瑟,我的心忽然就痛了,痛得無法言喻,淚嘩嘩的流,卻沒有原因。
“唉,這世間能傷他的唯獨你一人,這次是傷的重了,但也怪不得你。”那漢子無奈的歎息著扶我起來,我還在流淚,聲音黯啞的問:“他看上去似乎很不妥,我做錯什麼了嗎?”
“你沒錯,錯的隻是那些心懷叵測的人,也怪屬下大意,居然沒發現他們會從夢下手,此事背後肯定還有人,查出來那人定是不得好死的,這禍闖大了。”漢子淡淡的說著,轉向身邊的士兵吩咐:“去準備王爺旁邊的帳篷給小姐休息,這個女人帶下去千萬不能讓她死了,把莫言放掉,讓他終生不得離開邊疆。”
“等等,跟我來的還有一個副將,我想和他說幾句話。”我低下頭請求。
“好吧,不過不要拖太久。”那漢子倒是個好說話的人,一口應了下來,我低頭說:“謝謝你。”
“小姐不要客氣,以後就叫我薩吧。”薩恭敬的行了個禮吩咐身邊士兵:“帶那個人進來。”
不一會兒威福被帶了進來,我走過去,他忙說:“夫人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說:“我沒事,夫君也安全了,但是我可能無法再見到他,麻煩你幫我照顧好他,還有,幫我轉告他,今生無緣再做他的妻子,希望他能遇到真心相戀的女子共結連理。”
“夫人?難道攝政王真的要殺你?”威福大驚,我搖搖頭:“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他要我發誓不再見夫君,否則心愛之人死於非命,所以我不能再見夫君了,你要幫我照顧好他。”我忍不住流淚,這短短半個月的相處,雖然談不上深情,但我早已認定他是我的夫,是我的親人,以後不再相見總覺得有些悲傷。
“你真的沒事?”威福不相信的又問,我點點頭:“我真的沒事,你快帶夫君走,越遠越好,讓他千萬別再來找我。”
“好吧,夫人你多保重。”最後威福一咬牙轉身走了,我搖著手看著他有些依依不舍。
“小姐,你該不是真的愛上那莫言了吧?”薩擔憂的問,我回頭看他默默無語。
“請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愛上莫言了?”薩慎重其事的模樣讓我不覺也去細細想這個問題,我對莫言是愛嗎?一開始他試探我,我為了能安穩度日,便討好他,然後他待我很好,我依賴他,但是愛,那是什麼感情呢?總覺得缺了點什麼,還構不成愛吧。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是我的夫,我的親人。”就好像父親,母親,那樣的親人。
“還好,我也覺得就算靈魂交換了,就算你的記憶暫時被封印著,也不該愛上別人,走吧,我帶你去帳篷休息,我想王爺應該很快就會啟程回京了吧。”
“我也要回去嗎?”可以不用死了嗎?那個男人不打算殺我,是想像對待姐姐那般折磨我嗎?
“肯定的,王爺此來就是帶你回去的。”
“哦,其實我和王爺不熟,就見了兩次麵,而且兩次都不歡而散,他甚至要將我嫁到邊疆,為何此他會對我如此在意?”我真是迷惑了,他對待我的態度,就好像那時對待二姐一樣。
“唉,小姐何不問問自己的心,你真的對王爺不熟嗎?”
我無語,這也是不解的地方,我的心對他並不陌生,包括他剛才抱著我時,我沒有一絲不適的感覺。
“小姐,你且在這裏休息,晚膳自會有人送來,這裏是軍營,小姐不易外出走動,容易出危險,要去哪隻要知會屬下一聲就好。”
我點點頭,本是一心赴死,現在卻被奉若上賓,我真的有些不知所措,百思不得其解,為何寵愛有加的姐姐生不如死,而一直被嫌棄的我,現在卻一飛衝天。
心裏的不安,疑惑讓我怎麼也坐不住,想出去透透氣,隻在帳篷附近走走應該沒事吧,我這樣想著走了出去,不遠處是更大的一個帳篷,我好奇的走過去,一個老頭子忽然抓住我說:“攝政王命人布酒,你還站著幹什麼?我們都快忙死了,快送進去。”說著就塞給我一個酒壺,轉身走了,我根本來不及解釋,看著酒壺皺了皺眉,還是送了進去。
一進帳篷,撲麵而來就是嗆人的酒氣,一個高大的身影隱沒在昏暗的帳篷裏,我抿著唇低下頭低低的說:“王爺酒。”
“拿過來。”聽聲音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依舊是溫潤淡然的,我走過去,他一把抓過酒就灌了一口,隨即低喃:“都說一醉解千愁,該死的,為何本王就是不醉?”
“這酒不夠烈,下去端更烈的上來。”他淡淡的吩咐著,我默默不語的轉身要走,他忽然一把扯住我沉聲說:“算了,留下來陪本王飲酒。”
“我不會飲酒。”我弱弱的說。
“那就看著本王飲。”他霸道的就是不肯鬆手,我無奈的坐下來,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臉,估計他也看不清我吧,他默默的喝酒,不,是灌酒,不一會兒地上就堆滿了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