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1 / 3)

二十一

第二天一大早,劉繼民接到高三元打來的傳呼,劉繼民就在廖化的房裏回了個電話,“高所長,找我有事兒?”

“你現在在哪兒,昨晚打你家的電話找不到人,打傳呼你也不回話。”高三元在電話裏發起脾氣來。

“昨晚我把HP機關了,我在廖化這兒,不是要保護他的安全嗎?”劉繼民聽不慣高三元說話的口氣,心裏一股火兒上來了,但還是很好地控製住了情緒。

“你馬上回所裏來吧,我找你有事。”

“好吧。”放下電話後,劉繼民將高三元找他的事向田田彙報了,田田讓劉繼民先回所裏、同時叮囑對他們在廖家的事做到絕對保密,已經受了高三元氣的劉繼民聽了這話心裏更不舒服了,有一種不受信任的感覺,“田隊,你這個案子我幹脆不參加了,免得我夾在中間不好做人,要不你就明確地將我調到專案組來。”

田田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叮囑傷害了他,解釋說:“老劉,你別多心,我的叮囑隻是下意識的,沒別的意識,不過,這個夾生氣你還得受一陣子,因為目前我不能公開調你進專案組,可工作又離不開你。”

劉繼民沒再說什麼,動身回到所裏。見到高三元時,卻發現對方是一副笑逐顏開的樣子,心裏那股火又竄上來了,“這麼心急火燎地把我找回來,有什麼事?”

“昨晚你轄區發生了槍案你知不知道?”高三元見他說話口氣不對,也把臉沉下來,“趙局長到現場後問責任區民警在哪兒,要不是我替你打掩護,你少不了要挨局裏的通報批評。”

“我去過現場,還比你先到,後來有別的事又離開了。”劉繼民說。

“你什麼時候變得獨來獨往了,去哪兒啦?”

“對不起,無可奉告,過後會有人向你解釋的。”

“晦,老劉,你這是什麼態度?”

“就這態度,高三元,你能把我的警服給扒了?”劉繼民說,“高三元你給我聽好了,從今天開始,你再要這麼跟我說話,我隨時隨地會讓你不好看的!領導我不是沒當過,不會當領導就別當。”

高三元沒想到一向都是逆來順受的劉繼民會突然發這麼大火,隻好主動收兵了,“好,好,老劉,是我脾氣不好,我向你道歉行吧?我昨晚找你,是打算跟你通氣的,廖化那案件有了進展。”

“是不是劉江潑糞的事?他已經去找廖化道過歉了,還有別的嗎?”

“我知道,昨天你去過縣局,還跟曾浩一起吃過晚飯,你們商量把人放了,曾浩還派人跟蹤,對不對?劉江回家後又去找過廖化,他離開廖家的時候還碰到過你,對吧?”

“看來你什麼都清楚哈,你在跟蹤我?”

高三元說:“我為什麼要跟蹤你?跟蹤你又有什麼意思?實話告訴你吧,我又把劉江請回來了,現在還在留置室蹲著呢。”

“這不好吧?曾大隊不會有意見?”

“我已經跟他通氣了,曾浩馬上就到。個人意見歸個人意見,工作歸工作。”

“三元,又在背後說我什麼呢?”高三元的話音未落,曾浩已經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昨晚你放了劉江,我又把他弄回來了,老劉擔心我們之間會產生誤會。”

“老同誌就是老同誌,考慮問題就是要周到一些,”曾浩說,“我要是你呀,在弄劉江之前就會打個電話說一聲,大不了我,也小不了你,——開個玩笑,別生氣,嗽,東西搞出來了,我就說了嘛,你看準了的事,還用得著隊裏的那幾個小兄弟看,不都是你帶出來的徒弟嘛,給,鑒定書。”

高三元從曾浩手裏接過一份文件,簡單地溜了一眼,順手遞給劉繼民,“派出所沒偵查權,我現在也沒有鑒定權,還是在你那兒搞個鑒定正規一些。”

劉繼民接過的是一份足跡鑒定書,內容是對三月二號上午高三元在露天電影院放影台上提取的灰塵足跡樣本與送檢的劉江足跡進行比對,作了同一認定。這就是說,三月一號夜晚,劉江曾出現在露天電影院,這個情節可是他未曾作過交待的。

“你提取的衛生紙上血跡的血型也化驗出來了,”曾浩說,"A型,未發現精液之類的人體分泌物。”

高三元說:“這倒有些奇怪了,難道不是性交時留下的?”

曾浩笑道:“這我就不清楚了,是不是與廖化的事有關都很難說。”

劉繼民說:“劉江這小子一個人晚上跑到露天電影院去幹什麼?”

高三元說:“昨天晚上我就這個事與他談了幾個小時,他一口咬定沒去,這小子你別看他年紀不大,鬼名堂多得很,還有,昨晚我找到他的時候你猜他跟誰在一起?”

劉繼民說:“高所長你就直接說出來吧,我沒見著怎麼知道?”

“昨晚我找到他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多了,他在一個夜市攤上與人一起喝酒,我見到那個人也感到意外,心想這不是一路人呀,他們怎麼會在一起?”

“高所長你急死我了,到底是誰嘛?”.劉繼民問。

“電影公司的經理高春。”曾浩說。

“對了,你是應該知道的,你派了人在跟蹤。”高三元說。

“高春?他們怎麼會在一起?難道是高春指使劉江幹的這事?”劉繼民狐疑地問,“不對呀,高春與廖化可是非常要好的朋友,高春會指使人恐嚇廖化?還往他門口潑大糞?”說到這裏他不禁望了曾浩一眼,心想有你在場有些話還真不能瞎說,但又忍不住想試探一下,“曾大隊,你以前跟老廖不是住一個院子嗎?對他們的關係應該有所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