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精神世界恍兮惚兮(2 / 3)

漢武帝深深著迷的第一個方士是李少君。《漢書·郊祀誌》記載,“少君者……能使物,卻老”,深受漢武帝的寵愛與信賴。他對漢武帝說:“祠社皆可致物,致物而丹砂可化為黃金,黃金成以為飲食器則益壽,益壽而海中蓬萊仙者乃可見之,以封禪則不死,黃帝是也。臣嚐遊海上,見安期生,安期生食臣棗,大如瓜。安期生仙者,通蓬萊中,合則見人,不合則隱。”《漢書》卷二十五《郊祀誌》。對於李少君的敘述,漢武帝深信不疑,陝西西安漢長安城遺址出土他親自進行祠社,並派遣方士入渤海蓬萊山求安期生等神仙,同時煉丹砂藥物,希望把丹砂煉成黃金。可是不久,李少君病死了。能求仙、長生不死的李少君自己卻先病死了,豈不令人懷疑?但一心想成仙的漢武帝卻認為李少君看來已死,其實他已經得道成仙了。漢武帝如此把李少君尊為仙人,羨慕不已。

繼李少君之後深深吸引漢武帝的是齊人少翁。“少翁”即少年老人之意。看他長相像個年輕人,可自稱自己已經二百多歲了,他還說他有一種能使死人複生的本領。我們知道,漢武帝最寵愛的美人李夫人早死,漢武帝為此非常傷心,一直在心底思念著她。聽少翁這麼一說,漢武帝就讓他把李夫人請回來。少翁利用類似後世皮影戲的方法,使漢武帝在幔帳上仿佛見到了李夫人的身影。漢武帝十分高興,拜少翁為文成將軍,大加賞賜。少翁順勢告訴漢武帝:“陛下要是想與神仙交流,則宮室被服非像神物不可,否則神仙不會來。”《史記》卷二十八《封禪書》。係譯文。他還要漢武帝建造甘泉宮祭閣、祭室,描繪神像,供奉召神。漢武帝一一照辦,心想現在神仙總該來了。可是一年多過去了,卻仍毫無應驗,不免心中生疑。為了打消漢武帝的疑心,少翁便又生一計。一天,他指著一頭牛對漢武帝說,這牛肚子裏有天書。漢武帝讓人殺牛後在牛肚子裏果然得到了帛書,可武帝卻認出了帛書上的字是少翁的筆跡。一盤問,原來是少翁事先把帛書喂進了牛肚裏。漢武帝一怒之下便把少翁處死了。

但僅在處死少翁的一個月後,卻又有人向漢武帝說他們在東關碰見了少翁。武帝疑心頓起,便派人把少翁的棺材打開,不料棺材裏真的沒有了少翁的屍體。漢武帝認為少翁果然神靈,便又信起了別的方土來了。

元鼎四年(前113),膠東方土欒大來到了宮中。欒大曾經與少翁同學,侍奉過膠東王,人長得英俊魁梧,又敢於說大話。他大言不慚地對漢武帝說:“臣經常來往於海中仙島,見到過仙人安期生、羨門等。但是神仙見臣地位低下,不信任臣。而且,神仙還認為臣當時侍奉的膠東王隻不過是個諸侯而已,不配給他仙方。臣的老師告訴臣說:“黃金可成,而河決可塞,不死之藥可得,仙人可致也!”他又說:“臣害怕步文成將軍(少翁)之後塵,所以不敢說。”漢武帝撒謊說:“文成將軍是吃了有毒的馬肝而死的。你若能真的得到仙方,我一無所惜。”以上據《史記》卷二十八《封禪書》,又見《漢書》卷二十五《郊祀誌》。均係譯文欒大便大膽地向漢武帝提出了條件,要求給他高貴的地位,授以信印。當然,為了證明他的能力,他還當場表演了“鬥”的方術,把棋子在棋盤上擺好,棋子就自己動起來了。其實,這隻是利用磁石吸鐵的性質搞的一種小遊戲而已。漢武帝信服極了,加之當時他正為黃河決口和黃金未煉成而擔憂,於是便拜欒大為“五利將軍”,一個月後又任命為天士將軍、地土將軍、大通將軍,賞賜食稅兩千戶,封為樂通侯,甚至還將女兒嫁給了欒大。緊接著又封欒大為“天道將軍”,以示不將他作為臣下對待。欒大在拜見漢武帝之後的短短數月內,連佩六印(五將軍一侯),貴震天下,以致齊燕之方士無不稱身懷登仙之術而蜂擁宮室。欒大受爵加印之後,常常於夜間在其宅邸祭祀,召請神仙下凡。然而神仙始終未降臨。後來,漢武帝便命令欒大前往仙島尋訪仙師,並派人秘密跟蹤監視。結果欒大未入仙島卻上了泰山,回來後竟對漢武帝妄稱見到了仙師。漢武帝深知上當,便誅殺了欒大。

欒大死後,齊方士公孫卿出現了。當時漢武帝對在汾陰挖出了古鼎很感興趣,公孫卿乘機向漢武帝奏呈有關古鼎的《申公書》,說此書為申公跟仙人安期生學黃帝之教,受黃帝遺詔而留下的。公孫卿更加詳細地向漢武帝介紹了黃帝成仙的經過:“寶鼎與神仙相通。古時有七十二王舉行封禪大典,隻有黃帝一人能夠登泰山封祭。大漢皇帝也應當上泰山封祭,封祭之後就能登天成仙。皇帝首先與山神交遊,學習仙道一百多年,然後才得與神仙交遊。而且,黃帝還采掘五首山的銅,在荊山腳下鑄造大鼎,鼎成之後有龍垂長須下凡來接黃帝上天。”武帝聽完後長歎道:“我果真能像黃帝那樣登天成仙,我就會像脫去鞋子那樣拋棄我的妻子兒女。”《史記》卷二十八《封禪書》。均為譯文。武帝這次仿佛看到了真正的成仙之道,他立即拜公孫卿為郎,讓他作為自己的使者前往太室山去拜謁神仙。過了些時候,漢武帝巡狩到朔方,經過橋山時瞧見了黃帝塚,不禁疑惑了。身旁的方士忙解釋道:“黃帝成仙後,群臣想念他,便把他的衣冠葬在這裏。”《史記》卷二十八《封禪書》。均為譯文。漢武帝很快又釋然了。

盡管漢武帝已受過文成將軍和五利將軍的騙,但他對能夠求得登仙之術仍然深信不疑。公孫卿也接受了文成和五利失敗的教訓,把神靈說得十分玄妙,似乎就在可即和不可即之間。他向漢武帝鼓舌道:“仙人無求於人主而人主有求於仙人。求仙之意不誠或時間不充裕,神仙都是不會來的。神仙之事迂誕,隻有經曆時日,才能招致神仙。”《史記》卷二十八《封禪書》。均為譯文。漢武帝不知其為拖延之術,反倒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便令各地修繕宮室、名山、神祠,以待神仙。

元封元年(前110),漢武帝在封禪泰山前東巡大海的路上接到公孫卿的報告,說夜裏見到巨大無比的大人足跡。漢武帝便親自去看大人跡,但卻很像獸跡。而大臣又接著報告說看見一老父牽著一條狗自稱去見巨人,倏忽間就不見了。武帝一聯想,便相信大人即為神仙,而神仙就在可即和不可即之間。第二年,公孫卿又上奏稱在東萊山見到了神仙,而神仙也想見見漢武帝。可其後不久他又勸漢武帝說:“仙人是可以見到的,隻是陛下總是突然前去拜訪,因此神仙受驚而不肯見。現在陛下應多建高樓台館,供奉祭品,仙人就會來的。”《史記》卷二十八《封禪書》。係譯文漢武帝又一次和神仙失之交臂。很顯然公孫卿一方麵仍以神靈之玄妙來說明求仙的困難,另一方麵以建造樓閣來繼續拖延時日。

此後,漢武帝更加虔誠地修煉了。他命令人在長安修建飛廉、桂館,在甘泉宮修建益壽、延壽館,讓公孫卿持節設具以候神仙;又在長安建造通天台,以召諸神仙。可是花費了這麼多的錢財物,就是不見神仙下臨,也未煉成黃金,真是枉費了心機。再後來,漢武帝為了安慰自己欲仙不能的心情,便在建章宮北挖了一個“泰(太)液池”,池中建造了蓬萊、方丈、瀛洲三個“仙島”,以此來寄托他的精神希望。

求仙屢屢不得,漢武帝終於“益怠厭方士之怪迂言矣”《史記》卷二十八《封禪書》,然而卻始終不甘心,“翼遇其真”《史記》卷二十八《封禪書》。征和四年(前89),漢武帝最後一次入東海求神仙。時年已68歲的他,隨著歲月的流逝,自身的衰老,越來越怕死,希求長生的願望也更加迫切。最終,他仍然懷著一無所獲的失望心情,拖著衰老而疲憊的身軀,回到了長安。後元二年(前87),天之驕子漢武帝還是帶著終未成仙的深深遺憾逝去了。

二、重建祭祀體係。

在中國古代曆史上,祭祀為每一朝帝王禮樂活動中的一項重要內容,從自然界的天地日月山川林澤,到冥冥之中的祖宗鬼神,無不虔誠祭祀。《禮記·祭統》稱:“凡治人之道,莫急於禮。禮有五經,莫重於祭。”《周禮·天官·大府》亦雲:“邦都之賦,以待祭祀。”由此可見祭祀在古代社會中的重要地位。古時祭祀數目之繁多、儀式之複雜更是無以複加。

西漢王朝自建立至武帝以前,雖然高帝、惠帝、文帝、景帝等都進行了祭祀活動,但卻均未能建立一個完整的祭祀體係。漢武帝即位後,他依恃漢初六十餘年積累起來的雄厚物質基礎,在祭祀方麵不僅繼承以往的傳統,而且還不斷創新,有所補充,從而完全按照人間世界建立起了一個與之相應的天上世界,整齊了漢代的祭祀體係。

(一)祭祀天的郊禮。古人對天的信仰常常具體化為對天帝的崇拜。戰國秦漢時代,人們認為“天有五帝”。所謂“五帝”即白帝、青帝、黃帝、赤帝、黑帝。很顯然,這種“五帝”觀念與陰陽五行學說在當時的盛行是直接相聯係的,也是那個時代帝製運動的曲折反映。

古代對天的祭祀有一個專門的名稱,叫做“郊”。“郊”就是城外的意思。由於古時“天子夏親郊祀上帝於郊”,故把這種祭祀也稱為“郊”。郊是限於國家最高統治者帝王舉行的一種祭天之禮。秦朝建立後曾在雍州立有祠祀上帝的“四”“”,《說文解字》雲:“天地五帝所基址,祭地也。”祠白、青、黃、赤四帝。其祭祀之法是:三年一郊,大約在歲首(十月),天子親臨郊外舉行郊祠,“上宿郊見,通權火,拜於鹹陽之旁,而衣上白,其用如經祠雲”《史記》卷二十八《封禪書》。西漢王朝建立後,漢高帝劉邦曾增立北祠黑帝,祭法如秦製。至此,祠祀五帝的“五”之禮俱備。漢文帝前元十一年(前169),文帝親自到雍郊見五帝,實行親郊之禮。

漢武帝即位後,祭天之禮屢有創新。元光二年(前133),漢武帝親郊雍之五,“後常三歲一郊”,基本成為定製。當時人謬忌曾上書說:“天神貴者泰一,泰一佐曰五帝;古者天子以春秋祭泰一東南郊,日一大牢,七日,為壇開八通之鬼道”《漢書》卷二十五《郊祀誌》,建議祀祭泰一。漢武帝聽後欣然同意,立即令太祝在長安城東南郊,按謬忌所述的方法進行祠祀。後來又有人上書說:“古者天子三年一用太牢祠三一:天一,地一,泰一”《漢書》卷二十五《郊祀誌》,他也同樣一口應承,遂在泰一壇上祠三一。

元狩三年(前120),齊人少翁(即為武帝求仙的那一位)得到武帝寵信,“作甘泉宮,中為台室,畫天地泰一諸神,而置祭具以致天神”,並要使漢武帝“與神通”,但結果“其方益衰,神不至”《漢書》卷二十五《郊祀誌》。後二年,漢武帝大病,“巫醫無所不至”。先前曾有人說過“上郡有巫,病而鬼下之”,武帝便“召置祠之甘泉”《漢書》卷二十五《郊祀誌》。此時武帝病情加重,遂使人問神君,上郡巫便傳達神君的回答說:“天子無憂病,病少愈,強與我會甘泉。”漢武帝早就想與神仙相通了,聽到這個回答,心中一高興,病竟好了大半;等到了甘泉,病居然痊愈了。武帝對神君萬分崇敬與感激,於是“大赦,置壽宮神君”。上引均見,《漢書》卷二十五《郊祀誌》。

到元鼎五年(前112),漢武帝又在甘泉立泰一祠壇,完全模仿謬忌泰一壇的樣式,共三層。“五帝壇環居其下,各如其方;黃帝西南,除八通鬼道”上引均見,《漢書》卷二十五《郊祀誌》。這一年十一月初一是冬至,在黎明朦朧時分,武帝便行“始拜泰一”之禮。那天夜裏,“有美光”,天亮時,“黃氣上屬天”,群臣因而大受鼓舞,以為這是上天的“福兆祥”。後來,武帝又在汶上造明堂,把泰一和五帝也祠在堂上。五帝分司五天,泰一做他們的總管。這泰一,無疑是人間最高統治者的象征,武帝自然也就成了天上世界的皇帝。顧頡剛指出:“戰國時破壞的天上秩序,到此時又建設起來了。”顧頡剛:《秦漢的方土與儒生》。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版,第18頁。

(二)祭祀地的社禮。古人認為天有天神,即上帝,地也有地神,稱之為社。秦漢時代對社神的崇拜基本上是繼承先秦的傳統。當時農業是人們生存之本,因此,從中央到地方各級行政機構都立有祭祀地神的社,分別稱為帝社、郡社、國社、鄉社、裏社等。

古代不僅稱地神為社,而且把對大地的祭祀典禮亦稱作“社”。《禮記·郊特牲》雲:“社,所以神地之道也”。“社”和“郊”一樣,也是古代最重要的祀典之一,所以,人們常常將二者合稱為“郊社之禮”。

如上所述,郊祭的對象是天帝,可是祭地的社禮的對象卻複雜多了。這是因為一則社神具有地方性的特點,二則當時在人們的觀念中土地自然神轉化為人神時產生的混亂極多,以致究竟誰當了人神化後的國家一級土地神,眾說紛紜,莫衷一是。不過,到戰國末年,比較普遍的說法集中於後土身上。可是在西漢王朝得天下後的國家祭祀禮儀中,卻偏偏沒有祭祀後土。漢武帝即位後,他即著手補上這一祭典。據《漢書·郊祀誌》記載,元鼎四年(前113),武帝在雍郊天後,東至河東郡汾陰縣(今山西河津南),“立後土祠於汾陰上”,按禮官議定的儀式,祭祀後土,“上親望拜,如上帝禮”。這樣,甘泉泰一,汾陰後土,再加上原有的雍之五,天地之祀總算規模齊備了。

(三)封禪之禮。封禪一說由來久遠。據《史記·封禪書·正義》解釋,“封”即“泰山上築土為壇以祭天,報天之功”;“禪”即“泰山下小山上除地,報地之功”。可見,“封”與“禪”為祭祀天地的一種特殊儀式。秦始皇是中國曆史上把封禪大典付諸實踐的第一位帝王。西漢開國之後,高帝時社會經濟殘破不堪,平定異姓王的戰爭此起彼伏;惠帝、呂後時推行黃老政治;文帝時曾謀議巡狩封禪事,但因新垣平謀詐被誅事而作罷;景帝時又忙於平定七國之亂,因此,封禪之事始終沒有提上議事日程。及武帝即位,由於他本好大喜功,十分迷信,因此對向天地報告成功的封禪大禮具有十分濃厚的興趣。其次,此時漢王朝已具備了雄厚的物質力量,為舉行封禪之類的大典提供了堅實的經濟基礎。再次,當時“天下艾安,縉紳之屬皆望天子封禪改正度也”上引均見,《漢書》卷二十五《郊祀誌》,像司馬相如,臨死前還“遺劄出言封禪事”,寫道:“皇皇哉斯事,天下之壯觀,王者之丕業,不可貶也,望陛下全之。”《史記》卷一百一十七《司馬相如列傳》。這種態度集中代表了當時相當一部分儒生及縉紳的願望。總之,西漢舉行封禪大典,到漢武帝時才完全具備了實施的主客觀條件。

漢武帝首次舉行封禪大典是在公元前110年,為此還特地改定這年年號為“元封”。舉行大典之前,漢武帝做了很長時間的準備工作,像對於封禪的儀禮問題聽從倪寬的建議,“乃自製儀,采儒術以文焉”《漢書》卷五十八《公孫弘卜式倪寬傳》。等等。這年冬十月(此時尚未改用夏正),武帝遵照“先振兵釋旅,然後封禪”《史記》卷二十八《封禪書》。的古義,北巡朔方,勒兵十八萬騎,威震匈奴;而後祭黃帝塚於橋山,釋兵涼如,並在甘泉“先類祠泰一”,作為到泰山舉行封禪大典的演習。三月,武帝東幸緱氏,禮登中嶽太室,並“東上泰山”,“令人上石立之泰山巔”以上引文俱見《漢書》卷二十五《郊祀誌》,接著東巡海上,行禮祠八神。一切準備就緒,四月,武帝回到奉高,這場封禪大典正式開始:“天子至梁父,禮祠地主。至乙卯,令侍中儒者皮弁縉紳,射牛行事。封泰山下東方,如郊祠泰一之禮。”“禮畢,天子獨與侍中奉車子侯上泰山,亦有封。”“明日,下陰道。丙辰,禪泰山下址東北肅然山,如祭後土禮。天子皆親拜見,衣上黃而盡用樂焉。”“封禪祠,其夜若有光,晝有白雲出封中。”《漢書》卷二十五《郊祀誌》。封禪完畢,武帝在泰山東北址古時留下的明堂裏接受群臣祝壽,滿意極了,於是下詔改元元封,並宣布巡幸所至之處免除租逋賦貸,大賜天下。另外,又東至海上,“北至碣石,巡自遼西,曆北邊至九原”,於五月“滿載”而歸。

這次封禪,始建漢家之封。此後,武帝遵循五年一封修的定製,在餘生二十多年中又共行了五次封修。據《西漢會要》統計,西漢一代的封禪,全係漢武帝所為。這在我國曆史上,也應算是一項創舉。

由以上可以看出,漢武帝祭祀活動中僅祭天、地之禮就相當紛繁蕪雜。至於祭祀宗廟、園寢,以及祭祀山川、日、月、星辰、風、雨、雷電、雲和各種雜祀之禮,其更為龐雜。這些祭祀的內容和禮儀要麼繼承上代並予以創新,要麼重建,它們共同構成了漢武帝時代一套完整的天上人間祭祀係統。

如此眾多祭祀所需的祭品,無一例外都要從勞動人民身上搜刮,直接加重了勞動人民的負擔。而各種祭禮明白無疑地宣揚天地鬼神這些非人間權力的支配力量,使人產生敬畏,成為套在勞動人民脖子上的精神枷鎖。漢武帝通過這些祭祀活動,借助鬼神天地的力量,來麻痹、愚弄勞動人民,借此加強對廣大勞動人民的精神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