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君朝與暮2(2 / 2)

“你多用幾個人,但凡是關於那位女子,事無巨細我都要知道。她少在江湖上露麵,要挖起來自然費些力氣。還有,喚海樓那邊,多派幾個人盯著,一有消息,立刻來報。”

川香得令,悄無聲息退了出去。待到四周靜謐無人,言疏才從懷裏掏出一個小錦囊來,他把錦囊裏的東西倒出來,小心翼翼捧在手心觀摩,那是一枚小小鈴鐺,勢單力孤,早已發不出脆響,言疏拿手指輕輕撥弄,隻得些微窸窣聲音,然而他依舊不死心,一遍一遍來回攪弄,那小鈴鐺發出沙啞的音響,在這客棧之內,來回滾動。

燕塘同聽潮回去的時候,恰好在門口遇到飛鸞,他嘴裏叼著根草,吊兒郎當不知從哪裏剛回來。聽潮見到叫住他:“又死哪兒去了,孟婆婆接過來了嗎?”

飛鸞急忙扯掉那根草,猴兒一樣竄到燕塘身邊,細細打量了她幾眼,回到:“接過來了,現在好好地在燕子樓歇著呢.”說完轉頭對燕塘到:“你喝酒了,臉都紅了。”說完仔細嗅嗅,隨即朗聲大笑,“嗅青梅,這樣淺的酒,居然能把你灌醉。”

燕塘頭腦還算清醒,隻是覺得有些燥熱,剛想開口反諷他幾句,忽然覺得手臂被人扶住了,低頭一看,也就不再說話。

李聽潮見得自家弟弟如此有長進,眯著眼點點頭,看起來欣慰極了。

燕子樓說是一棟小樓,其實是一處內苑,並且也沒有什麼燕子飛來飛去的。苑內有主樓,庭院,各色奇花異草,住起來格外舒坦。飛鸞攙扶著燕塘剛踏進院門,就見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婆婆迎上來,他甜甜開口喚了一聲“孟婆婆”。

孟婆婆聽得這一聲,顯得格外高興,隨即看到他手上腳步還有些虛浮的阿塘,擔心到:“小公子,我家姑娘這是怎麼了?”

飛鸞回答的言簡意賅,“喝醉了。”

孟婆婆有些驚訝:“姑娘她向來克製,酒也少喝,更難有醉的時候,今日這是怎麼了?”

飛鸞又笑了,“我姐姐向來喜歡烈酒,今日陪燕姐姐喝這般寡淡的酒,自然不對味兒,難保她不會在青梅酒裏動手腳。可憐燕姐姐不知道,陪著我姐不知道喝了多少假酒,明日有的受了。”

孟婆婆頓時啞口無言。

第二天日落西山,燕塘終於摸摸腦袋,掙紮著爬了起來。孟婆婆見她醒了,急忙遞上一盞熱水,關切問道:“姑娘,可好些了?”

燕塘搖搖頭,“我沒事,聽潮呢,她還未醒?”

孟婆婆欲言又止,無奈到:“聽潮姑娘去了北陰山,此時還未歸。”

燕塘聞言,有些懊惱自己睡過頭,急急忙忙爬起來,說著:“她去北陰山,去找李琉之的麻煩,怎麼不知道叫上我。”

“她也是無奈”,孟婆婆為她綄起青絲,“姑娘說金刀盟主遞了書信,說是今天要來樓中與她議事,姑娘想著他若是來了,說到不高興時大打出手,平白砸壞這樓中許多東西,於是就主動去找他了。砸金刀盟的東西,姑娘自然不心疼。”

燕塘“噗嗤”一笑,“小機靈鬼。”

待到梳洗完畢,燕塘著急出門,還未走出大門便被飛鸞沒頭沒腦撞了滿懷,待他看清眼前人是誰,立馬眼笑眉開,叫到:“師父!”

燕塘一本正經的納悶,“我何時成了你師父?”

“哼”,燕塘一甩頭,“等我回來再好好說個清楚。”

飛鸞腳步不停纏在她身邊,“你是去找我姐姐,我也去。”

燕塘無奈,隻得隨他,不一會兒兩人打馬,直奔北陰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