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潮將燕塘叫出來,兩人立在簷下,望著天外一片黑壓壓的雲朵,天寬地廣,遼闊無垠。
“看這天氣,怕是要下雪了。”
燕塘盯看她的側臉,知道她心裏有事,問:“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同我,不必遮掩。”
聽潮再三猶豫。
“你知道的,逍遙派那一幹毒物留著也是禍害,如今飛鸞又被他們捉走了,我在想,是不是要親自去小別山一趟,把飛鸞接回來。再不濟,去找找看也是好的。”
“你瘋了?”燕塘大叫出口,“你是想要攻打小別山,逍遙派的老巢?”
聽潮看著她點點頭。
“這件事一直在我們的計劃之中,既然遲早要做,不如就借這個由頭,別人知道了,也不好多說什麼。”
燕塘回想喚海樓平素行事的端倪,也漸漸醒悟過來,心情也由一開始的震驚慢慢平息,她知道聽潮既然開了口,那麼此事十有八九是板上釘釘,不可能再有變故了。
燕塘沉心靜氣,努力壓抑著自己的聲音,說:“現在不是攻克小別山的時機。如今凜冬已至,夷陵郡大雪封山,連鳥都飛不過去,你們,如何進去得了?不如再等等,等到開春,萬事齊備,冰雪消融,那個時候進山也不遲。”
“大雪封山,也正是他們放鬆警惕的時候。此時不去,更待何時?”
聽潮半分沒有聽進去她的話,自顧自往下說道:“我這一去,沒有個一年半載,恐怕不會回來。喚海樓還要麻煩你先幫我照看著。我上次去請我大師兄出山的時候,他死活不肯,說除非有一天我出了事,他可以下山替我善後。如果這次我回不來,你記得去請我大師兄。”
燕塘聽她說這樣不著邊際的話,焦急萬分,隻恨不能一棍子打消她腦海裏的念頭。
“人還沒走,說什麼喪氣話。”然後頓了一頓,說:“我陪你去。”
“不行,”聽潮叫出來,“你給我安安分分待在喚海樓,哪兒都不許去。你也去了,樓裏出了事情,誰來照應?還有,我也有很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去做。”
聽潮說完,伏在她耳邊悄聲說了幾句,隻見燕塘神色一動若有所思,順從的點了點頭。
“你什麼時候出發?”
“大概三天之後。”
燕塘點點頭,“今晚我去找你。”
聽潮點點頭,若有若無的“恩”了一聲。
白謠在屋裏叫了一聲,“再不進來,茶都涼了。”
聽潮“哎”了一聲,扶著燕塘進屋。白謠一見,立刻湊上來,問道:“你兩個說什麼悄悄話呢?還在外麵,凍那麼久?”
“我呀,”聽潮盤膝坐下,“我是來跟燕塘告別的,還特意麻煩她關照一下喚海樓。”
白謠聞言吃了一驚,“怎麼,你要出去?”
燕塘也轉而望向一側的言疏,說:“言公子,這段時間多謝你了。”
“怎麼,你也要走?”白謠又望著她叫了一句。
“如今喚海樓裏的內務都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聽潮又有事,我自然要回去。”
“當真,都清理幹淨了?不是隻查出了一個覃笑笑嗎?”
“不怕,我把蘇清從不愁城調回來了,有他在,什麼妖魔鬼怪都不怕。”
燕塘好奇,問了一句“蘇清是誰?”白謠跟著點頭如搗蒜。
“蘇清啊,蘇清可是我們喚海樓的寶貝,天上地下,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厲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