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愛隔山海1(1 / 2)

“李盟主說這些,是想告訴我們,這些人都是被辛家人殺的?可是,他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他的目的,恐怕要等抓到他親口去問了。”

一群人在那裏嘰嘰喳喳,燕塘百般無聊,便走出去透透氣,飛鸞見狀,也跟了出來。

“你說這李琉之葫蘆裏賣什麼藥?他怎麼就如此篤定凶手一定是辛家祠堂裏的人?”

飛鸞抱臂聳聳肩,“朝廷一直有旨意,有發現辛家人而隱匿不報者,可以當場誅殺。他這麼做,無非是想把事情鬧大,這樣誰都不好來追究責任。還有,十幾年前,江湖中隻有他們被朝廷委任參與調查,老盟主一朝生死屍骨無存,金刀盟也算就此和辛家結仇。”飛鸞又撇嘴笑笑,滿臉痞氣,“我看就算辛家人的骨頭燒成灰,李琉之也能聞出味兒來。”

燕塘滿眼笑意打量他,還帶著些許試探,“你姐姐說你向來不成器,怎麼今日聽你說這番話,好像個老江湖一般?”

飛鸞語塞,歪頭壞笑,“是燕姐姐太嫩了些,這些事,是個江湖人都知道。”

天色漸晚,言疏與李琉之攀談半日,人群早已散去大半。擁簇的庭院複又歸於平靜。李琉之見燕塘還未走,趕緊叫住了。

言疏踏出門的那一腳收了回來,轉身又走回去。李飛鸞見燕塘被留下來,自是不依,緊跟著二人走向另一側偏廳。

李琉之問道:“聽潮可好?”

“我姐姐自然好得很。”飛鸞徑直叫道。李琉之掃他一眼,又看向燕塘,“他拿的確實是驚雪刀。雖然喚海樓內現世太平,但萬事防患於未然,還請燕姑娘提醒給聽潮,最近小心些。”

飛鸞開口想說什麼,張張口又沒出聲,燕塘點點頭,“我自然知道”。

“那就好”,李琉之將自己手中的扇子即開即和,欲言又止,最後擺擺手,“那麼,二位還請自便,李某恕不遠送。”

待到李琉之再次跨進主廳時,卻被簾後一人嚇得夠嗆。仔細看時,言疏靜靜站在那裏,笑道:“李盟主,我的玉墜落在這間屋子裏了,還請盟主幫忙找找。”

李琉之一連差人掌燈,不一會兒沉香堂內亮起近百支高燭。整個廳裏燈火通明,直如白晝。言疏與李琉之負手佇立廳中,看著四處下人們翻箱倒櫃。

“李盟主似乎與喚海樓挺熟絡?”言疏率先開口問道。

李琉之笑笑,回說:“喚海樓與金刀盟共同存亡於江湖幾十年,自然關注的多一些。”

“哦”,言疏走走停停,“我身不在江湖,江湖事自然不通。看今日這情形,喚海樓來的並非正主,不知那位紅衣女子與喚海樓有什麼幹係,地位似乎非同一般?”

“您說的那是燕姑娘。她叫做燕塘,是李聽潮舊時的密友,兩人關係好得很,就連飛鸞都直喚她姐姐。對了,飛鸞就是今兒來的那位,喚海樓的小公子,李聽潮的親弟弟。”

言疏停步想了想,做出為難的神色,“那小公子看起來倒十分溫柔可親,言某向來羨慕這些江湖人,也有意結識,隻是苦於沒有門路,不知盟主可否代為引薦引薦?”

李琉之愣愣的看了言大公子一眼,確定他沒有半分玩笑的意思,回到:“公子若是誠心,李某定然盡心。”

“那就好”,言疏的臉上展露笑顏,“我自然是誠心的。”

兩人正說話間,就見雲英那小丫頭跑過來,嚷嚷道:“公子,您讓他們找的那個鏤空雕花的玉墜,不是被您拴在莫失的脖子上了嗎?”

莫失是條小奶狗,體態全黑,臉上卻有幾塊白影,煞是可愛。言疏偶然一次逗它玩,順手就把玉墜賞給它了。

李琉之轉頭看他,隻見言疏麵不改色,拿扇子點點自己的額頭:“最近大概是老了,記性總不太好。”說完依舊神色自如的笑了笑。

臨走時李琉之為了盡顯自己的賓主之誼,非要派人護送他們回去,言疏笑指他帶來的貼身侍衛,再指指小雲英,說:“有他二人,足矣。”李琉之不好強求,隻得隨他而去。

出了金刀盟的大門,言公子忽然興起,說是要散散心,三人遂不乘馬車,一路走回客棧去。此時雨還在下,不過小了許多,細絲飄搖,欲拂人衣。雲英跟在自家公子身後,玩的不亦樂乎。

快到客棧時,三人拐進了一道小巷,錦鞋踩在明淨石板上,發不出一點聲音。雨已停了,一派空明月淨,“刺啦”一聲,言疏收了傘,朝天上望望。

走在前麵的黑衣侍衛突然停住了腳步,並一手攔住言疏,“公子且留步”,說完,已經握住了腰間刀柄。

空氣中有一股腥甜的味道。這個味道,跑江湖的人再熟悉不過。

侍衛回頭看看言疏,隻見他點點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