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時因(中)(1 / 3)

“他聽了這話,自然微微一怔,而陰九幽也趁此機會,亮出了自己的殺招!”張春江說到此處,忽然回過頭來,目光在眾人臉上一掃,問道:“各位可否知道,他用的什麼殺招?”

袁鳳姑略一思忖,答道:“要對付蜀山掌教這等高手,比試飛劍當然不成,若要一擊必殺,最好是用偷襲。張道兄不知我說得可對?”張春江聞言,雙掌一拍,笑道:“仙姑之言,當真深得我心。不錯,當初那位陰九幽前輩,心裏也是這麼想的!”

“原來,就在蜀山掌教心中詫異,伸手相扶的這一刹那,陰九幽忽然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竟把自己祭煉多時,從未在人前顯露的九幽煉魂幡祭了起來。蜀山掌教一個不防,頓時被那團黑氣裹住,動彈不得!”

“慢著!”袁鳳姑聽到此處,忽然一聲斷喝,打斷了張春江的說話:“張道兄,你不是說,那位蜀山掌教,自家也是一位元神高手麼?怎麼他竟如此不堪一擊,被人一個照麵就拿下了?”張春江搖了搖頭,說道:“不,不是的。元神高手雖然厲害,卻也並非得道真仙,並不能真個永生不死。更何況此幡一出,立時鎮人元神,斷絕生機,縱是大羅金仙也沒用了。他若有提防,這一下偷襲自然暗算不著,可是這一下偷襲突如其來,天下間又有誰能防得住?”袁鳳姑被他一問,登時啞然。

“話說陰九幽將他擒住,卻並不急著殺他,隻是以幡上符印鎮住他的元神,使他無法逃脫而已。掌教真人一念疏忽,想不到竟受了這等逆徒偷襲,驚怒之下,不由得萬念俱灰,歎道:‘罷了,罷了!你要殺我,隻管動手便是,不過臨死之前,我還想求你件事。’陰九幽哼了一聲,冷冷的道:‘死到臨頭,還有什麼話說?任你巧舌如簧,天花亂墜,也休想求我饒你!’”

“‘不,不是這個。’蜀山掌教搖了搖頭,說道:‘徒兒,你我好歹師徒一場,望你念在這點兒情分上,莫要傷了本門弟子。’陰九幽冷笑一聲,說道:‘這個自然。’頓了一頓,又道:‘想不到你死到臨頭,居然還掛念著本門弟子。’蜀山掌教淡然一笑,緩緩說道:‘常言道:‘師徒如父子。’他們既然認了我這師父,便如同我的孩兒一般。試問這世上,又豈有不愛子女的父母?’”

“‘是麼?’陰九幽眸光一寒,森然道:‘你不忍心見到自己的子女受害,可是被你所殺之人,又何嚐不是別人的子女?又有哪一個不是母親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試問你下手之時,可曾想過這點?’蜀山掌教歎了口氣,說道:‘是我錯了。不過...’”

“‘不過什麼?’陰九幽嘿的一笑,冷然道:‘你是不是後悔了?後悔收我為徒,教我本事?’”

“‘是,我是後悔了。’蜀山掌教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我之所以後悔,並非為了收你為徒,也沒有沒有後悔傳你本事。我不該殺了他們。’”

“‘你現在後悔,已經晚了!’陰九幽籲了口氣,沉聲道:‘不錯,你一直對我很好,全心全意的教我,可是,你畢竟殺了我的兄弟。都說血濃於水,又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父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蜀山掌教微微一笑,說道:‘一個人做了錯事,就要受到懲罰。哪怕是無心之失,可錯了就是錯了,你說是不是?’”

“‘是!’陰九幽點了點頭,臉色忽然變得猙獰起來,嘶啞著嗓子叫道:‘既然如此,你可別怪我了!’說著,他便把手中幡幢一抖,將蜀山掌教的元神抹殺,收到了九幽煉魂幡上。蜀山掌教臨死之時,他似乎聽到了一聲極低極輕的言語:‘小心你身邊的人!’”

“小心你身邊的人?”袁鳳姑皺了皺眉,奇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春江嗬嗬一笑,說道:“仙姑別忙,且聽在下慢慢說來。”袁鳳姑哼了一聲,便不言語了。

張春江道:“陰九幽殺了蜀山掌教之後,不久便離開了蜀山。一路上他心中翻來覆去,想的都是掌教真人臨死前的那句言語:‘小心你身邊的人。’這句話說得沒頭沒尾,當真令他好生困惑。他想了很久,始終猜不透畫中含義,隻是心中隱隱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至於到底是哪裏不對,他卻無論如何也說不上來。”

“等他返回冥獄,卻見幾名獄卒押了老八,正往牢獄走去。他見了這般情狀,自是大吃一驚,趕忙截住獄卒查問。兩兩名見了是他,不敢隱瞞,趕忙將此事的緣由說了。陰九幽不等聽完,便命獄卒將人留下,自己徑去尋找冥皇評理去了。”

“他見了冥皇,也不下為,開口便問:‘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無緣無故捉了八弟?’冥皇見了他來,皺了皺眉,揮手屏退屬下,冷冷的道:‘二弟,你越來越美規矩了,如今我身為冥皇,森羅達點之中,豈容德尼大呼小叫,便是隻敘長幼,你也不該這般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