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謀?(下)(1 / 3)

紮木合微微一笑,道:“這個便不足為外人道了。不過,三位若是真心投靠,事成之後,在下自然不會怠慢了。”吳道子站起身來,抱拳道:“不敢,不敢!能為大寨主效勞,乃是小人的福氣,隻要大寨主一聲令下,貧道水裏水裏去,火裏火裏去!”紮木合點了點頭,又對李元宗、蕭逸才二人瞥了一眼,問道:“那麼蕭、李二位道兄呢?”李元宗亦起身應了。紮木合眸光一冷,皮笑肉不笑的道:“蕭道兄,從方才你就一直悶不做聲,難道是覺得在下處斷不公,不足以共成大事麼?”蕭逸才默然。

“哼!”

紮木合臉色一變,將酒杯往桌上重重一頓,森然道:“不做朋友,便是敵人!來人哪,把這姓蕭的拖下去,丟進神龍窟喂蛇!”吳道子、李元宗聞言大驚,慌忙起身離席,一個道:“大寨主恕罪,我那兄弟打小兒出家,迂腐愚鈍,不識禮數,還望大寨主恕罪!”另一個不住拉扯蕭逸才衣袖,顫聲道:“老三,還不快向大寨主賠罪,求他繞過了你?快呀!”蕭逸才聞言,這才跪了下來,抱拳道:“在下不才,原為大寨主效力。”紮木合哈哈大笑,一把將他扶了起來,笑道:“方才某家一時戲言,道友切莫放在心上,從此以後,大家親如手足,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那還有什麼說的?哈哈,哈哈!”說著抓住蕭逸才袖子,不住輕輕搖晃,臉上神色,顯得親熱之極。

蕭逸才被他一抓,臉上登時浮起一絲黑氣,眸中微露痛楚之色,自然是紮木合借握手之機,在他身上又下了毒手。蕭逸才欠了欠身,不動聲色的把手抽離出來,淡淡的道:“大寨主,在下三人為你效力,自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不過大寨主也要答應我們,等事成之後,允賜下解藥,還我三人自由之身。”紮木合哼了一聲,冷冷的道:“怎麼,蕭道兄信不過我麼?”蕭逸才略略欠身,道:“不敢!隻是我等身中蠱毒,隻怕辦起事來不夠利索,更何況,大寨主既然有心結盟,自當燒顯誠意,我等才好盡心辦事。”這番話說的不卑不亢,又給紮木合留足了麵子,吳道子、李元宗一聽之下,自然而然的露出幾分喜色。然而歡喜之中,不免又帶了幾分憂慮,生怕紮木合一怒之下,將蕭逸才就地格殺。

“好,好!”

過了半晌,紮木合忽然點了點頭,鼓掌笑道:“好一個蕭逸才!蕭道兄,衝著你這句話,某家若再掖著藏著,便不是好漢子的行徑。不過常言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請三位道兄以曆代魔神之名立下誓言,保證事後不得打擊報複,某家才好發放解藥。”吳道子等三人一聽,盡皆大喜,紛紛立誓,連蕭逸才也起了一個誓言。

立誓已罷,四人重新歸座。紮木合端起酒杯,笑道:“三位道兄隆情高義,紮木合無任感激。今日趁著大家都在這裏,某家便將天都明河一件機密要事相告,還請三位道兄聽到之後,將此事爛在肚內,可千萬不要給第五個人聽到。”吳道子等人聽了,都道:“那是自然。” 紮木合道:“多謝!”舉杯飲了。三人陪了一杯。

紮木合放下酒杯,道:“話說當年,某家煉成法力,一心打算趕回苗家寨,殺了烏旺紮布報仇。可是說來也巧,就在返回村子的當日,某家有幸聽到了一段往事,也正因如此,某家才有了這番打算。”吳道子等問道:“什麼打算?”

紮木合笑笑不答,卻道:“我至今依然記得,那天晚上天色很黑,一大塊烏雲遮住了月亮,當時我心中便想:‘我運氣真好,連老天爺也要幫我。’於是默默運起法力,又抓了一把蠱蟲在手,隻等見到了烏旺紮布那老賊,便打他個出其不意,送這老小子上西天。”

“等我潛入他的房中,卻左右找不到他的人影,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的心,也漸漸跳得越發厲害,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報仇不成,反為其害了。”

“就這麼找了大半夜時分,就在我心灰意懶,幾乎就要放棄的時候,突然在糧倉附近,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而這兩個人中,有一個人的聲音,我到死也不回忘記,正是烏旺紮布這老賊!”

“我一聽到他的聲音,登時來了精神,心想老天爺保佑,終於教我找到他了,這不是上天所賜的報仇雪恨的機會麼?”

“於是我收斂氣息,無聲無息的走了過去,躲在搶後偷聽。我心裏知道,盡管我修煉了這麼多年,可未必就是這老鬼的對手,若不機會一擊而中,說不定還要死在他的手裏。我一手攥緊了一手,一手扶住牆壁,隻聽到自己一顆心‘噗通’、‘噗通’的跳個不聽。”

“好容易等我靜下心來,隻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對他說道:‘烏旺紮布,老主人自知天年將盡,因此命我傳下號令,命你召集寨中所有人手,不論如何都要將小姐找回來,繼任尊主之位。’烏旺紮布聽了,似乎連連點頭,說道:‘是,是,屬下一定照辦,命手下加派人手,早日將小姐找回。’那女人‘嗯’了一聲,語氣這才和緩了些:‘烏旺紮布,我知道你是看著小姐長大的,從小便把她當成親生孫女一般疼愛,因此我倒不擔心你辦事不力,隻怕小姐太過頑皮,就算你找到她了,她也未必肯跟你回來。’烏旺紮布聽了,半晌不語,過了許久,才道:‘是,屬下明白,無論如何,小人一定會帶著小姐,毫發無傷的回來。’那女人道:‘如此我就放心了。你記住,隻要一發現小姐的行蹤,務須立時向我報告,不得有絲毫隱瞞!’烏旺紮布又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