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問奇道:“你這麼早就認識了他們?”
紮木合道:“是啊!說起來我出自魔門北宗,血煞教門下,而他們三個,卻都是南宗的高手。我那時躊躇滿誌,滿腦子都是如何拿下苗家寨,以及攻克天都明河之事。不過想歸想,天都明河在此立派數十萬載,雖然並未出現過元神級數的高手,但從曆代祖師往下,每一代宗主身故之前,都會將生平所學記錄下來,並傳與下任宗主。數十萬年下來,倒也著實出了不少高手。遠的不說,光是咱們這一代吧,據說就有五位練就元嬰的高手。”
素問出神半晌,問道:“是啊,你也知道天都明河的實力不可小覷,單憑你們四人,難道就有辦法成事麼?”紮木合嘿嘿一笑,卻不回答,反而指著素問的鼻子說道:“娘子,你在套我的話來著。”素問心中一驚,臉上兀自不動聲色,輕歎一聲,幽幽的道:“就算我套你的話,難道你又肯說麼?再說了,就算我知道了呢的計劃,我也不可能生出翅膀,飛上天去告訴他們。你愛說便說,不愛說便不說罷,姑奶奶還不想聽呢。”說著抓起枕頭,將一張臉裹了起來。
紮木合見她發怒,竟是不由自主的微有懼意,趕忙湊近身來,拿下枕頭,道:“好,好,娘子不要生氣,為夫直說便了。”素問哼了一聲,揮手道:“出去,出去!我才不要理你呢!誰知道你又有什麼下三濫的把戲,盡會使蠱蟲害人。”紮木合涎了臉,一發湊近前來,“啵”的一聲,在素問頰邊親了一口,嗬嗬笑道:“好媳婦兒,你別鬧了罷,我告訴你還不成麼?”素問暗暗咬牙,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再理他。
紮木合見狀,登時急了,趕忙扳過她的身子,連連作揖,道:“好娘子,好媳婦兒,方才算我錯了成不成?”素問撇了撇嘴,道:“本來就是你錯。”紮木合道:“好,好,是我錯,我錯了成不成?”說著抬起頭來,“劈裏啪啦”一連扇了自己十幾個耳光,等他垂下手來,兩邊臉頰已經腫得有如豬頭一般。紮木合齜了齜牙,咧嘴道:“媳婦兒,這回可成了吧?”
“傻瓜!”
素問坐起身來,從法寶囊中摸出一隻玉瓶,挑了些雪白的膏兒放在手心,用雙手搓勻了,輕輕在紮木合臉上塗抹。紮木合臂上雙眼,感受著那柔若無骨的小手在自己臉上不住撫摸,同時隻覺陣陣幽香,徑直鑽入鼻孔中來。他動了動鼻子,傻笑道:“娘子,這是什麼膏兒,清清涼涼的,又這麼香?”素問收了玉瓶,白了他一眼,道:“這叫‘珍珠茯苓膏’,是我當年在天柱山時所製,這膏兒煉製不易,材料又甚是難得,我自家也隻得一瓶而已。”紮木合聞言,雙眼一亮,道:“娘子,你把它送給我,成麼?”素問奇道:“你一個大男人家的,要這麼做什麼?”紮木合臉上一紅,撓頭道:“這是娘子親手所製,世上又隻有獨一份兒,我帶了這珍..什麼膏兒,就像你每天陪在我身邊一般。”
“是珍珠茯苓膏。”
素問聞言一笑,心中微微一暖,心道:“想不到這廝雖然心狠手辣,無所不用其極,可對我卻是一片真心,若是我早些時候認識他...呸呸呸,我胡思亂想什麼呢?大哥對我情深意重,我豈能別有他想?最多等此事一完,我饒他一條性命,也就是了,他想要打我的主意,想也別想。”
正自出神,忽覺手臂微微一緊,似乎被人用力一捏。素問吃痛,“噝”了一聲,回頭道:“喂,你幹什麼呀,剛才捏痛我啦!”紮木合哼了一聲,道:“我在和你說話呢,你怎麼走神了?”素問聞言,不禁越發心煩,一揮手,掙脫了他的鉗製,沒好聲氣的道:“去去去,我在想事兒呢。”
“想什麼?想哪個野男人麼?”
紮木合眸光一冷,恨恨的道:“你可別忘了,你如今可是我的妻子,況且那小子也已經死了!素問奇道:“我想誰於你有什麼相幹?你憑什麼說我想的...想的是他...”紮木合雙眼一翻,道:“娘子,你別騙我了,你剛才出神的時候,眼中是一副含情脈脈的模樣,再也騙不了人的,你當我是傻子,那可不成!”素問心中一凜,道:“好,我不想他總可以了罷?你還沒告訴我,你們到底有什麼計劃呢!”紮木合道:“咦,你不是不想聽麼?”素問道:“我現在想聽兩人,成不成?你到底說是不說?”
“好,我說,我說。”
紮木合搖了搖頭,低聲道:“唉,也不知我哪世裏造下的冤孽,居然遇上了你。罷罷罷,為了你,我連命都可以不要,還有什麼不能對你說的?我的計劃就是--”說到此處,紮木合頓了一頓,一揚手,掌心之中黑氣彌漫,不一時便凝成了一麵九尺來長,花花綠綠的幡幢出來。素問把眼一瞧,隻見那幡材質平平,幡上禁製也無甚出奇之處,然而紮木合隨手一抖,自幼萬千黑氣湧將出來,在半空中化為無數生魂,不住張牙舞爪、咆哮嘶吼,令人一見之下,不由得毛骨悚然,汗毛直豎。素問見了幡幢,皺眉道:“喂,你把這個拿出來嚇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