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曉天一把甩開沈彥文的手,留下一句話一溜煙兒的就跑掉了。
“盡量不要讓妙璐移動身體啊!”
從沈彥文的家到沈妙璐崴腳的地方,少說也有個四五裏路,往返可就是十來裏路,要是一般人背著一個七八十斤的孩子,走四五裏的山路,那已經很是了不得了,更何況連休息都沒有休息,直接又開始狂奔呢。
石曉天這個時候,心裏那個著急,他一心就像趕快到出事地點看看,到底沈妙璐是怎麼一回事,他剛剛仔細看過沈妙璐的傷口,但是並沒有毒蟲蛇蟻的痕跡,那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被有毒的植物傷到了。
虧著石曉天跟周一仙這幾年練功根基紮實,這一番折騰,竟然還是活力充沛,他臨出門的時候,在沈彥文家裏拿了手電筒,他就像是一個長跑運動員一樣,一路的狂奔,終於他看到了希望,他要去的地方已經近在眼前了。
石曉天彎下腰,用手電筒仔細的看著那周圍,有什麼有毒的的植物,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啊,他想到了那個沈妙璐崴腳的石縫,手電筒的光一掃過去,石頭上還有絲絲幹涸的血跡,而就在血跡旁邊一根細長的葉子正在隨風擺動。
石曉天一眼就發現了問題所在,這葉子斷掉了一半,一看就應該是沈妙璐崴腳的時候把那一半葉子壓在下麵給弄斷了,看著葉子傷口上那好似牛奶一樣濃重的白色乳汁,石曉天當即做了決定,問題就出現在這裏。
石曉天伸手拔起那根草,仔細的看了看,那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因為這棵草他認識,那是周一仙給他講過的,有些花草跟人一樣,你不傷害她,他也不會傷害你。這種草就是這樣的。
石曉天手裏的這株草,石曉天不知道它的學名,隻知道周一仙叫他“半日迷”,他平時並沒有毒,隻是當他的葉子被弄斷後,裏麵的汁液流出結合空氣就會產生毒素,幸好的是,這種毒素並不是很厲害,隻是要人短暫昏迷,所以又稱“半日迷”。
“半日迷”雖然毒性不大,但是對於病人可是不能用作麻醉的,隻有像牛馬這樣的大牲畜,有些人才會在閹割的時候用,但是都很小心,由於這個量不好把握,所以久而久之,就沒有人再去用它了。
石曉天一看找到了根源,又是一溜煙兒的跑回了沈彥文家,這個時候大夫已經來了,確定沈妙璐是輕微中毒後,簡單地用了些藥就沒有事了,所以沈彥文也就安心了,石曉天看到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了,思想也一下子鬆弛了下來,這個時候才發覺自己的腿都在發抖,一屁股就坐在身邊的椅子上再也起不來了。
沈彥文當然不會跟小孩子計較什麼,當然他也沒有什麼好計較的,送走大夫後,石曉天經果斷在的休息已經恢複了少許的力氣,起身也就要走,天色已晚,沈彥文有心想要留石曉天住在自己家裏,但是一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石曉天從沈彥文家裏出來,看了看天色,心裏實在是不願意再多走一步路了,所以隻好想著跟家相反方向的半山腰走去。
“哎,看來今天是回不了家了!”石曉天一邊說著,一邊大步向著半山腰走去,那可是周一仙道觀的方向。其實說起周一仙來,身份還是比較高的,怎麼說也是堂堂道觀的觀主,隻是道觀有點太寒酸了,一間大殿兩個偏殿,然後就什麼也沒有了。周一仙經常被石曉天調侃,說平時晚上不耽誤看星星,夏天不耽誤吹夜風的。
屋漏偏逢連夜雨,石曉天剛走到一半上,這晴得好好的天,一下子就烏雲密布了,本來就不想再動的石曉天,不得不加快步伐,因為發懶而給交了一個落湯雞可值不得。
“真是福不雙至,禍不單行啊!”石曉天學者戲文裏老生的唱腔在哪裏苦笑著拿自己打趣兒。一抬臉這都到了山門前了,石曉天對這個隻有四麵牆的道觀,還是蠻親切的,不然怎麼會多少年如一日,一有時間就往這裏跑啊。
大風刮得石曉天已經滿嘴是塵土了,他本想叫一下師傅,可是礙於風大也就算了,反正道觀那兩扇門有根沒有都沒有什麼區別,石曉天低著頭大步往裏走,剛走到門口,一股邪風就那樣沒有征兆的鋪了過來,石曉天趕緊抬頭,驚恐的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