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春喜奉承道:“王爺說的是,三殿下身邊庶夫人最大,其她人再得寵都得靠邊站。”

“那是自然,本王的庶夫人嫂嫂,可不是旁的女子能比的。”易承熙想也沒想就這樣說。

“……”

“對了白絮,聽說淩晨這兒有人發燒,三哥親自派人去叫太醫,又是煎藥又是灌藥的,忙活了一早,連早朝也去的最遲,那個人是誰?”

“……”

“不會就是她吧?等等,本王想起來了,昨晚她落了水,臉上還有點燙,一定是她!本王要進去找她!”

易承熙突然吼了起來。

淩天行站在內室裏都感受到了他近乎要闖進來的氣勢,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王爺等等,發燒的是藍依,您瞧,她現在還有點精神不濟呢,王爺來了這麼久她都沒怎麼說話,要是王爺因為她鬧騰,她心裏定然會一直惦記,這病……恐怕得多熬些時日才能好了。”

聽得出白絮的緊張,她的語速快了許多,話音剛落,藍依便適時地站了出來:“王爺恕罪,奴婢確實鬧了一早,連累殿下早朝,奴婢心裏很愧疚,不知——”

藍依的聲音不似前時活潑,相反,多了一種萎靡的低柔,妥妥的一副病態,把易承熙緊張壞了,連聲道:“別別別,藍依你千萬別這樣,咱們都是一起長大的,三哥多關心你理所當然,再說他又沒誤早朝,即使誤了父皇也不會把他怎麼樣,你不必愧疚。”

“多謝王爺厚愛,奴婢感激不盡。那王爺——打算接下來怎麼辦?奴婢想,既然春喜說了,庶夫人無大礙,那三殿下很快就會回來了,王爺是否要等三殿——”

不等那個“下”字說出口,易承熙就趕緊打斷了她的話:“不了,本王還是先回去吧。至於那個宮女——”

這時,淩天行突然感覺有道憂傷的目光穿透牆壁射進來,仿佛隔著牆壁看到易承熙那張瀟灑俊秀的臉上,露出了深深的黯色,直到白絮她們把易承熙勸回去,陣陣踩踏聲離開了西偏殿,在她耳邊漸行漸遠,她終於重重地舒出一口氣來,雙腿一軟,無措地跌坐下去。

發燒。

煎藥。

灌藥。

易承書親自派人傳太醫。

西偏殿折騰了一大早。

一早上發生了這麼多事,給易承書惹了那麼大麻煩,她居然一件都不知道。

難怪她睡得那麼沉,在夢裏跌宕起伏的,醒來的時候嘴裏還異常的苦澀……

她下意識舔了下唇,睡醒後一直沒有喝水,唇瓣上還黏著湯藥的碎漬,這時候已經幹幹硬硬的了。

隻是不知易承書的臥房到底有什麼禁忌之處,讓易承熙最終都沒敢闖進來,但他走之前留下的那句話,卻如刀般深深地紮在了她的心上,讓她恍然不安。

“至於那個宮女,本王一定會找到她的,你們對她敬著點兒,說不定哪天她就成本王的人了,也就是你們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