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薑的!本少爺耐心有限!明天本少爺再來,你要是還拿不出地契的話,你就等著本少爺把你兄妹二人剁成肉醬喂狗吧!”
囂張的恐嚇,狂妄的不可一世。
臨走之前還要罵罵咧咧的打破院裏的鍋碗瓢盆。
淡竹被薑淩霄緊緊拽著,若非如此,激動如她,真的要衝上去跟那些人拚命。
“哥!姓李的那個混蛋隔三差五的過來鬧一場!現在都沒人敢找您看病了,長此下去,咱們這醫廬即便打開門也跟關門倒閉了一樣!”
看著滿屋的狼藉碎片,還有散落了一地的藥材,淡竹既氣憤,又心疼。
“他的目的不就是逼的咱們沒有生意做,自然就隻有賣了這院子一條路可走了。”薑淩霄鬆開淡竹,俯下身,兀自收拾起來。
看著自家哥哥沉默蕭瑟的背影,淡竹忍不住落下眼淚,旋即捂著臉跑回了房間,趴在床上嗚嗚哭出聲來。
門外,江瑚懶懶的依靠在門板上,手裏還提著一塊臘肉。
“淡竹妹妹,這塊臘肉剛才掉到地上了,你看都髒了,不如今晚煮了吃吧。這五天都是白粥鹹菜的,吃得我看見青菜眼睛都是綠的了。”
江瑚依舊是沒心沒肺的樣子。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醫廬都要保不住了!你還嫌棄白粥小菜!哼!馬上就連米湯都沒有了!”淡竹沒好氣的抬起頭來瞪著她,眼睛還是紅的。
在看到江瑚手裏那一大塊臘肉隻剩下一小半了,淡竹眼睛更紅了,三兩步跑到她麵前,指著臘肉,激動地問她,
“這塊肉為什麼就剩這麼點了?其他的呢?!是不是你偷吃了!”
“我沒偷吃。”
“那怎麼就剩下這麼點了?”
“這不是我見著肉掉在地上髒了,不知道能不能吃了,就切了一塊放在鍋裏煮著,一會熟了正好嚐一嚐壞沒壞。”
“你!你根本就是故意的!掉在地上用水衝一下就行了!你倒好!這一塊臘肉足有三斤呢!你一次就煮了兩斤!你當我家是開善堂的是不是!”
“哦,反正已經煮了。”
“你倒是拿自己不當外人!你有問過我沒有?有問過我哥哥沒有?這是我家!不是你家!”淡竹恨得牙癢癢,劈手奪下江瑚手裏剩下的一小塊臘肉,越看越心疼。
原本這是她留著準備八月十五再跟哥哥吃的,誰知道……
“淡竹妹妹,我剛才是想問你的,可前廳那麼吵,我都插不上話,所以就自作主張的煮了臘肉,還幫你們做了晚飯。”
江瑚說的輕鬆隨意,淡竹卻是莫名一驚的感覺。
“你還動了什麼?”淡竹激動地望著她。
“沒什麼,不就是後院那兩顆人參,我給熬湯了。還有一小盆雞蛋,我燉的雞蛋羹,一會再炒個青菜,今晚的飯菜就齊活了。”
“啊啊啊啊啊啊!你瘋了是不是!那人參和一小盆雞蛋是留著去集市上賣錢換米的!你竟然都給燉了?!江瑚!我跟你拚了!”
淡竹此刻小臉煞白無光,家裏的米缸都見底了,就指望著那一小盆雞蛋和兩顆人參換點銀子度過這次的難關。現在倒好,全都沒了。
她喊著抓過一旁的椅子就往江瑚身上扔過去,也顧不上手裏還有一小塊臘肉了,那椅子擦著江瑚發絲而過,繼而又是第二把椅子緊跟著掃過麵頰。
江瑚卻是躲的不緊不慢。
“我說淡竹妹妹,你還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那。我見你和淩霄哥忙不過來,好心幫你們做飯,你還用椅子砸我……你如此這般不講道理,以後可如何能嫁的出去?誰家的小哥敢娶如此彪悍且蠻不講理的你呢!”
江瑚一邊躲著,一邊嬉笑怒罵的嚷嚷著。
淡竹小臉騰地一下漲成了紫紅色。
隨手撿起院裏的一個木盆就要朝江瑚頭上罩去,她依舊輕鬆的躲過了。
江湖覺得,這一幕是似曾相識啊。
幾天前,她還朝太後頭上扣了一個辣椒水的瓷碗呢。這小淡竹,倒是個可造之材。
“有種你別跑!我今天跟你拚了!讓你顛倒是非黑白的胡言亂語!讓你在我家興風作浪不安好心!讓你惦記我哥哥妄想做我的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