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趙佶 金勒馬嘶芳草地,玉樓人醉杏花天(1 / 1)

十年以後,宋徽宗趙佶再次來到李師師處的醉杏樓。他細細端詳自己多年前賜給李師師的畫。畫題為:金勒馬嘶芳草地,玉樓人醉杏花天。

宋徽宗趙佶觀玩良久,回頭注視仙子般的李師師,喟然輕歎:“畫中人呼之竟出嗎?”

宋徽宗趙佶幸過了李師師,戀戀不舍,臨走時,還特地留隨身攜帶的龍鳳絲帕為定情之物。真是:“翠華深夜訪嬌嬈,恰值銀河駕鵲橋。離別漫添牛女恨,君恩有約在鮫綃”(史夢蘭《全史官詞》)。

自政和以後,宋徽宗趙佶經常乘坐小轎子,帶領數名侍從,微服出宮,到李師師家過夜。

為了尋歡作樂,宋徽宗趙佶設立行幸局,專門負責出行事宜。荒唐的是,行幸局的官員還幫助宋徽宗趙佶撒謊,如當日不上朝,就說宋徽宗趙佶有排檔(宮中宴飲);次日未歸,就傳旨稱有瘡痍(染病)。天子不惜九五之尊,遊幸於青樓妓館,並非光彩之事,所以宋徽宗趙佶總是小心翼翼,生怕被他人發現;其實多數朝臣對此都心知肚明,但卻不敢過問,致使宋徽宗趙佶更加放蕩。

秘書省正字曹輔曾經挺身而出,上疏規諫宋徽宗趙佶應愛惜龍體,以免貽笑後人。宋徽宗趙佶聽後,勃然大怒,立即命王黼(fǔ)等人處理此事。這些人自然領會宋徽宗趙佶的意思,以曹輔誣蔑天子之罪論處,宋徽宗趙佶當即將曹輔發配郴州。

近侍張迪看出了宋徽宗趙佶對李師師的眷戀,便向徽宗建議:從宮中向東挖二三裏的地道,可以直通鎮安坊,這樣來去方便,也可防微服夜行不測。宋徽宗趙佶點頭同意。

因為不惜工本,地道很快便修好了。宋徽宗趙佶此後經常通過地道,臨幸醉杏樓,和李師師在一起。而鎮安坊到宮城一帶,有眾多的禦林軍把守,李師師每天就在這樣安逸平靜的心境中,懷著對宋徽宗趙佶的知遇和愛戀,在鎮安坊醉杏樓,坐等與宋徽宗趙佶的約會。

宋徽宗趙佶在一次和李師師交歡過後,愛意綿綿的擁著她說:“要是你不是妓女,那該多好啊!朕一定會把你娶進宮去,讓你終日陪伴在朕的身旁。”

師師則抱著宋徽宗趙佶,調皮地說:“要是您不是皇帝,那該多好啊!那我就可以和您永遠在一起了!”

為了表示愛意,宋徽宗趙佶賜李師師珠寶無數、金錢無數。

一日,宋徽宗趙佶召集皇親夜宴,席間酒到酣處,歌聲舞影分外熱鬧,韋貴妃此時正坐在宋徽宗趙佶旁邊,見宋徽宗趙佶興致正好,便不由得談起李師師,韋貴妃道:“皇上您不辭辛勞,親往樊樓,想來那李娃定然是貌若天仙,不然怎麼會讓皇上如此沉迷其中?”

宋徽宗趙佶此時醉眼蒙矓,笑道:“你尚未見過此人,我且來做個比較。”他環顧整個宴會,見舞池內眾多美女翩然起舞,又見在座的嬪妃豔妝正濃,真是宛若置身瑤池,他手指所有人對韋貴妃道:“師師的美貌不可言說,像你們在座的這麼多人全部把濃妝去掉,穿上普通女子的服飾,再將師師混雜其間,所有人都能一眼認出她的不同來,師師不僅是傾國傾城,更有天生一段氣質實在是別人無法模仿和代替的。”

宋徽宗趙佶的這一番話實際上是等於將李師師完全置於眾嬪妃之上,可見李師師絕不僅僅是一個徒具美貌的花瓶,不然宋徽宗趙佶怎麼能置粉黛三千於不顧而修暗道臨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