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當清晨的陽光將露珠蒸發幹的時候,韓湘和父親終於要踏上前往郡城的旅途了。
“梁寬,我們不在的時候你要照顧看好這個家,等我回來定然少不了你的好處。”韓雲禮嚴肅的吩咐著梁寬一些事情,好像把梁寬真正的當成了真正的家仆一般。
梁寬恭敬的行禮,像個最忠誠的家仆一般為韓湘父子忙前忙後,準備著幹糧、水等一些生活必須品。郡城離縣城有兩千餘裏路,因為路途遙遠再加上沿路驛站又不是很多,所以難免會遇到需要露宿荒野的時候,再加上韓湘身體的原因,所以父子兩人要準備的充足一些才行。
“希津津……”棗紅色的高頭大馬歡快的嘶鳴一聲,在車夫的驅使下拉著看上去略有些陳舊的馬車而去。由於前不久還下過雨,所以濕漉漉的小路上便留下了兩道顯眼的車轍,彎曲著延伸向遠方。
梁寬看著載著韓湘父子兩人的馬車慢慢的消失在襲擊的視線裏,臉上一直掛著的謙卑的的笑容慢慢的凝固了起來。
“呼……”梁寬緩緩的鬆了一口氣,由於這幾天一直都擔心著韓雲禮會不會突然對他不利,所以梁寬為了不露出馬腳,一直緊繃著神經小心翼翼的直到到現在韓湘父子離開,此時的他都感到自己精疲力盡了。
“韓雲禮父子已經沿著翻雲嶺出發,東西暫時沒有找到……”梁寬動作的麻利的寫下幾句簡短的話,張口發出類似鷹鳴的尖銳、短促的叫聲。
片刻之後一隻黑色的獵鷹落入韓家的院落裏,轉眼間便又展翅沒入藍色的天際……
遠處馬車中,韓湘坐在一旁掀開車窗上的布簾無聊的看著窗外的風景,不知道因為什麼今天他有一種心緒不寧的感覺。
“怎麼?在想彩兒麼?”韓雲禮睜開雙眼無奈的道。
半晌後,韓湘才收回目光,失落的點頭道:“是有點,我沒想到彩兒今天都不願來來見我一麵。”
田彩兒是韓雲禮看著長大的,依田彩兒的性子今天應該會來送別的韓湘,而且韓雲禮也親自去找過田彩兒,可是田彩兒今天依舊沒有來送他們。這讓韓雲禮感到有些困惑不解,如果說田彩兒是因為那天的事情而恨韓湘恨到這種程度的話,韓雲禮是怎麼也不會相信的。
“難道出了什麼事情?”韓雲禮突然想到前兩天自己去田家,田家兩夫妻的神色似乎有一些不自然,甚至對他有一種懼怕的感覺,而田彩兒也變得成默寡言了起來。那時的韓雲禮沒多想,以為是那時三公子娶妾的鬧劇給鬧的,可是現在韓雲禮細細想來卻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到底是哪裏不對勁?”韓雲禮努力的回憶著當時的記憶,卻找不到什麼端倪。
最後,找不到答案的韓雲禮隻得暗暗搖頭,他掀起窗簾看了看窗外,思付了一下衝正在駕車的車夫道:“柱子,我們改道,順著小路去嶺北縣走水路。”
“好唻,師傅”那名叫柱子的車夫受過韓雲禮指點武藝之恩,所以尊敬的稱韓雲禮一聲“師傅”。此刻他答應了一聲,揚鞭便將馬車趕到了旁邊的小路上。
韓湘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有些顛簸的小路道:“父親,我們為什麼要改道?”
“小心駛得萬年船,我總覺得梁寬有些不對勁兒,普通的仆人怎麼可能有如此高深的武學修為?”韓雲禮頓了一下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那梁寬至少有高級武師的修為,而且很可能跟縣令有關。”
“高級武師?”韓湘有些驚訝,作為高級武師梁寬完全能夠找到比仆人待遇優厚數十倍的工作。而這名高級武師隱藏了修為來韓家做仆人,說沒有別的目的連鬼都不信。再加上韓雲禮剛剛掌握了縣令的一些見不得人的把柄,那梁寬便上門來了,十有八九是衝著韓雲禮手裏的證據來的。
“嗯,這幾天我一直在暗地裏觀察他,可是他隱藏的極好沒有絲毫的破綻”韓雲禮唏噓道:“那天我回家卻沒有遇上那梁寬,進出村子的路隻有兩條,後麵那條是通向後山的,那梁寬要是按照你的吩咐去打聽我的消息,應該要沿著村子的出路去找一些在縣城有工作的人家——而那時候回來的我卻沒有遇到他。”
“按照前後的時間推算我應該會遇到他的,可是我卻連他的影子都沒有見到。還有他左臂袖口處有被類似利爪抓過的痕跡,應該是用來傳信的信鴿或者什麼留下的。再加上這兩天我特意的留意了那梁寬的雙手,他左右兩隻手上的老繭相差太多了,根本就是經常拿武器而造成的。”
韓湘細細的想來,那梁寬的行為似乎真的有些不自然。
“所以,以防萬一我們需要改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那梁寬應該把我們的行蹤透漏出去了吧!”韓雲禮皺著眉頭,擔心的道:“恐怕這次去郡城會很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