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有天例行的查房,有個病號需要用儀器處理一下,一個大夫去插電源插座,但插不上,於是就在向別的大夫求援時無心地說道,我怎麼插不進去呢?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大夫有意地接茬:“你插不進去呀?那還是經驗少了,不會插,你看我的!你把它的兩條腿往兩邊掰掰,使勁地掰掰,再一使勁就插進去了。”這暖昧的話當時讓猻主任就笑得非常開心非常真實也非常醜陋,口水甚至都在大笑中失控地流了出來,就象他激動時從那個部位流出來的一種讓人惡心的透明液體一樣。
剛才在關門時他將碰鎖的按鈕推下了,雖然他盡量讓這一動作輕手輕腳,但那吧噠一聲在這間靜寂無聲的小小辦公室裏還是如驚雷一響。我知道門被鎖上了,但我沒什麼不安的,我的眼前再次出現了萬馬嘶鳴和獵獵戰旗以及古城那無邊的清麗月色。我非常安然地望著走上前來、也是一樣笑得非常開心非常真實而醜陋的這個所謂的小權威小專家,他也是手先接觸到我,在我的肩頭正想稍做停留,就讓我神色安然地“啪!”的一掌打下去;盡管此前他也有過類似的性騷擾,比如借故摸我們的臉蛋一下,尤其胸部那兩處突起高挺的柔軟的山峰是最常受到光顧的地方,他會在接病曆夾子時故意緊貼著某位護士的那個突出之處,順著滑過去拿到手裏。如果不是人太多,或者準確地說,如果沒有記者或患者家屬在場的話,他還會讓這隻豔福不淺的胳膊在那個地方稍事歇息一下,那隻胳膊並不老實,它會在那個溫柔之峰來回地磨擦。
我就這樣打了猻主任,可他並不惱,嘻嘻笑著,繼續抬手向我的乳房探來,我忽的站起來,他便猛的將我拉到了懷裏,同時手便在我的屁股上亂捏了起來。我揚手就是一大巴掌,他的眼鏡差一點被打下來,然後我聲調銳厲而節奏卻很緩慢地說:“我要喊人了!你是還需要有些觀眾呀?”
“不,不,別!你聽話,我讓你當護士長,這個我說了算。”這隻姓猻的老黔驢看來真是技窮到家了。
“不希罕!”我一把扭開了門鎖就走了。
幾天後,我又值夜班,晚上十一點了,我剛從一間有病號術後要打止痛針的病房裏忙完了出來,正走在走廊上,忽聽一個年輕女孩子的聲音說,慢點慢點,輕點輕點,疼,疼,並伴以嬌喘籲籲。我非常好奇,於是放輕了腳步,循聲找去,卻是從主任的辦公室裏發出的,此時那裏麵正有節奏地傳出一種類似擊水的聲音,那個聲音繼續在說,慢點慢點,輕點輕點,疼,疼。
我聽出來那是一個在這裏實習的女學生,她是從農村考入醫學院的。我開始愣了,很快我就明白了,於是我的臉象發燒了一樣燙,我雖然被幾個男人猥褻過,但並不曾真正經曆過男女之事,這是我第一次聽見這種聲音,我的心狂跳得厲害。接下來,我一邊緊急出逃似地往護士辦公室裏跑,下麵一邊呼呼的不住地往外湧流熱乎乎的稠稠液體,同時心一邊突突突怦怦怦地劇烈猛跳。
次日早起,一向以敬業精神而著稱的猻主任研究病曆及手術方案又是一夜未歸家,並且又是一夜沒睡,太累了,一周一次風雨不誤的大查房,主任也隻是查了幾間就說腰疼不查了。他一走,有個中年大夫便表情複雜含義豐富地嬉笑著說:“主任確實是太累了,腰疼是肯定的,恐怕引起腰疼的主要原因是‘精力’的消耗過度,所以呢,我看應該補一下腎,多吃點牛鞭馬鞭驢鞭什麼的最好。”然後大家就全都心領神會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而那個女實習生也眼窩發黑,她在病房裏守護一個剛做了手術的病號,也是一夜沒睡,也很累,後起之秀的敬業精神也是同樣了得。
以後這個女實習生因為敬業精神可嘉,所以和她的那些同學們自然不是一樣的命運,她被破例地留在這個醫院工作了,她如願以償。留院以後,工作上倒是很得心應手,在悠哉優哉的美容科做了名悠哉優哉的輕鬆美容大夫,隻是她的體形變化太大,不斷地發胖,不出一年活生生把原來一個少女體態,就完全糟蹋成了一副桶似的婦人腰身。兩年後,她終於談成了一個心胸大度、不計較帽子顏色綠否的對象,結婚時醫院特意照顧她和對象都是外地來西安落戶的,由一向關心屬下、重視人才的猻主任出麵給解決了住房問題,她對象戴著綠帽子生活得幸福又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