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古斯都?凱撒統治的地中海曾出現過歐洲從未有過的穩定,人們生產出繁榮,也在生產著淫亂。人類開始變得自以為是,以一個個體生命去觀照宇宙的命運,這是不太可能的。世界上沒有任何一種東西是永恒的!這句話是一個龐貝人在火山噴發前寫於居室牆上。這話象一句咒語,也是讖語,當一千九百年後人們在重見天日塵埃落定的龐貝遺址上讀到這句話時,震撼之強烈不亞於火山的劇烈裂變爆破。是的,永恒是不存在的,人類亦終將消失,這是人類的最後結局。最終消失的原因是需要某種契機,如大自然的災害,如人為的可避免和不可避免的失誤,另一方麵人類征服自然的能力極其有限。所有的生命都消失,地球上是一片亙古的黑暗,真正是白茫茫大地真幹淨。
有一天聽到一句流行歌曲的流行歌詞:我站在高崗上,向那遠處望……我忽然受到莫大的啟發,如果人人都能真的站在高處上,向那遠處望一望,看破紅塵遊戲的浮淺和無聊,置身過去與未來之間,穿越人類喧囂寂寞的輪回,遁著我們祖先,不是一國一地之先人,而整個人類的走過的路,看一看全球的曾經無數輝煌的文明,我們會找到自己在今天應該有的位置,我們正處在人類曆史進程中的哪一環節,我們這些具體而平凡的人,身在其中當作些什麼努力?處在一個特定的時空坐標點上的我們每一個人,來自何方!?去向哪裏!?我們也許會最終找到答案,如果存在答案的話。平時我總喜歡說,在未來,前方有的是路標,沒有的是路,路要靠我們自己走出來。而在這種超撥又孤獨的站在至高至遠處,如果真的找到了這樣的一個視點的話,於這望一望的時刻;我想問,人類最終的路標是什麼?我們正在走的路與我們的目的地還有多大偏離?!
當天晚上我就在看見餘程遙的Email:
小美妹妹:您好!
前兩天我接待了一個美國來的博士,陪他到處走了走。我向他問了一下在美國拿博士的時間。他是用了5年。關於一些細節,咱們在電話裏聊吧。今晚我等你的電話。(那天晚上我隻好又與他通了電話,他很誠懇地告訴了一些情況,據他分析齊振暫時還不太可能在一兩年之內如他所言的辦到,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們之間的聯係,言外之意與那個海大進修教師差不多。)這個人今天回上海探親了,等他回來,也許通過他能找到一些線索,您說呢?(我明白他這是拋下了一隻香餌。)
我今天認真地讀了您的作品,很令我佩服。文筆流暢,思維開闊,引古論今,真乃妙筆!但是,如果少一些消極,多一些積極的因素又如何呢?你知道,人這個動物雖然很聰明,但有時候大家活的並不那麼清楚,既所謂的“迷迷糊糊混春秋”。有時候,他寧願生活在一種麻木不仁的狀態下,即“躺在床上想美事”。雖然事不能真,但他也會得到相對的精神滿足。因此,也許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認識到人類的醜惡,虛偽,脆弱,貪婪與麻木。因此作為一個作品,何不幫他們,繼續美夢好了。所以魯迅的一篇“呐喊”,滿以為會喚起國人的清醒,可又怎麼樣呢?因此,五千年的中國“文化”,使國人練就了高超的一手,那就是“咱沒能耐,咱不去掙”的精神法,多麼的可悲呀。這又令我想起日本的幼兒園。每到中餐的時候,他們的老師故意放不夠數量的飯菜,讓小孩子去搶,搶不到的就挨餓。看起來殘酷一些,可他們這樣培養出來的人就很可怕了。所以我很讚同您的“共同毀滅”的觀點。
不同的人在生活中有不同的遭遇,對生活也就有著不同的理解。經曆過許多事後,有一種曆盡滄桑的感覺,自己也就不想刻意地去追求些什麼,畢竟平平淡淡才是真。曾經有位長者送給我一句話“在勤奮中求自然”,我非常喜歡,我一直以為自然其實就是一種美。是的,“希望原本就是一場賭博”。
沒事的時候,經常回首一下往事,特別是自己的挫折感很強的那段日子。也許正是在痛苦中的磨練,才有著現在的較為老成的心態。
致
不可能征服的男人上
朔冰日
是什麼轟然碎裂
擊落了一樹桃花傾倒了萬仞玉山
震沒了滿天星月炸塌了整個宇宙
是我的心我的淚我的淒涼我的憔悴
歲之末
冬空一輪慘白耀眼無可歸宿無以訴說
而地上殘莖碎葉正逐風惶急逃避飄泊
夢裏回音壁前走來我的傾聽者
冰天雪地小木屋敞開熱烈的花香
相知的目光如水也如火溶化百年孤獨
比翼飛越塵囂長空無垠的藍
永恒了我們寧靜而坦蕩的心胸
高天的平淡是絢麗的極至
夢外追名逐利是精彩的無奈我空憔悴
矢中的翼羽墜如雪紛紛你正疲憊
朔風朔風送我去無夢的海底
一千年一萬年不再有淚也不再心碎
在那一次見麵後,我堅決拒絕再同餘程遙見第二麵,但我卻差不多隔幾天就給他一封信,內容自然是關於齊振的,但他一直沒能給我打聽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在這之前餘程遙給我講了一個故事,一個中國女人和一個美國女人同時去看望分別時久的丈夫,因為需要渡一條河,而船夫的條件就是必須要同他有那麼一次才可以渡之,於是這兩個女人隻好答應了。當她們與各自的丈夫見了麵之後,命運卻截然不同。美國女人的丈夫認為妻子為了能夠見到他居然能付出如此代價便更加愛妻子了,兩個人歡愛了一夜,而在那同一夜裏,那個中國女人則被丈夫打得死去活來,不久就離了婚。
我當時就表示如果他能成為那個渡船人,那麼我願意也仿效那兩個女人的做法,哪怕我由此會被丈夫拋棄。對我來說,沒有齊振的消息,真是一種殘酷到了極點的折磨,哪怕被他暴打一頓,也比這個好受得多。
貓兒,你別這樣說,我不會接受的,我那樣豈不成了乘人之危嗎?我再喜歡你,也不會那麼做的。
每次接到我的信,他都會回信,說打聽人的事,我會盡我最大的力量去作,一有消息立即通知您。可想而知,這個消息我一直沒有等到,但我知道他並不是不想幫忙。時間就這樣又過去了半年多,我用盡所有我能夠想到的辦法,包括由別人給齊振姐姐和他原工作單位的領導打電話,以齊振同事朋友的名義打聽他的聯係方式,但均不能如願,齊振的姐姐警剔性太高,而齊振單位領導現在與他根本聯係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