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告訴她真相嗎?
可是,如果她知道了真相,不想留這個孩子怎麼辦?
……
這是一間極其奢侈豪華的臥室,沒有見過的人,是無法想象裏麵的情形是怎樣。
床上,一個東方容貌的男子在熟睡著,看上去很安詳。
在他的身邊,坐著一個英俊的白人男子,他的手在輕輕地撫摸著睡著的男子的臉,如同描繪著一幅素描肖像。
自從那天威廉吃了哈德森給的兩片藥,他就沒有醒來,因為哈德森一直都在讓醫生繼續為他注射鎮靜劑。
哈德森仔細聽了醫生為他介紹著手術後的後遺症,最後他放棄了用手術讓威廉失去記憶的想法。
醫生說,經過手術後,威廉不但會徹底地失去記憶,而且整個智力都會受到影響,換句話說,威廉將不是現在的威廉,很有可能是一個性情完全轉變,甚至是一個癡呆的人。
那樣的威廉不是他要的威廉,所以,他決定放棄這樣的想法。
昏睡中的威廉當然沒有想到,就在這一刻,他的命運幾乎被人改變。
“其實,我是想幫你,知道這是你想做的。”哈德森自言自語道,“可是,我沒有辦法把自己最心愛的寶貝親手毀掉。”
他俯下頭,再次吻了下去。
一點一點地,從頭開始膜拜著。
然後,他黯然離開。
兩天後,清醒過來的威廉又走進了伊凡斯諾唯奇那間帶著神秘色彩的房間。
“你有什麼辦法,讓我把現在的事全部忘記?”威廉問道。
望著威廉那憔悴又失去光彩的臉,伊凡斯諾唯奇歎了口氣:“你的樣子讓我想起你們中國的一句古詩:情為何物,直叫生死相許。我真希望我能發明出忘情水,賣給你們這些情癡,我也可以發財。”
威廉麵色不變:“我不是跟你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
“我要是可以做得到,上次就不會讓你在夢中還能夢見那個女人,你的執念太深。”伊凡斯諾唯奇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失敗。
若不是因為他無法消除他對那個女人的記憶,那麼威廉也許真的一輩子都不會想起去追究過去了事了。
“除了催眠,還有別的方法嗎?”威廉問道。
伊凡斯諾唯奇勸他道:“既然這麼想忘記她,為什麼不自己努力去放下她?或者,幹脆就去把她找回來。”
威廉神色落寞:“我找不回她了。”
“既然她已經不屬於你,那你就應該放開她。”伊凡斯諾唯奇又勸他道。
威廉沒有再多說,默默地走了出去。
哈德森從另外一個門走了出來,也問了同樣的問題:“你真的就沒有辦法讓他忘記那個女人?”
“如果可以,我也很想幫他。”伊凡斯諾唯奇說道,“他可真是癡情啊,可惜了。”
“可惜什麼?”哈德森問道。
“可惜,他的情不是給你的,因為你也是和他一個樣。”
哈德森碧藍色的眼眸閃過一抹傷痛:“我和他一樣嗎?”
那個女人和威廉曾經真的愛過,那個女人肯定對威廉說過“愛”這個字,可他呢?
此生,他能聽到威廉對他說這句話嗎?
威廉回去了,繼續著他的醉生夢死的生活,酒窖成了他吃喝睡覺的地方。
看著他終日都是半醉不醒的樣子,哈德森終於忍不住了:“你能不能不這樣?”
威廉看著他,眸中帶著恨意:“你說,我能怎樣?我被你困在這裏,想死不敢死,活著就是痛苦,你還能讓我怎樣?我真希望我的命不是你救的,這樣,我就可以毫不手軟地殺死你。”
哈德森想,他的心現在應該是被刀大卸八塊了,和他被殺死的感覺差不多,“那你就殺我吧。我早就對你說過,如果你殺死我,我不會有一點的反抗。”
威廉雖然半醉,卻也是帶著些許清醒:“因為你知道我不會殺死你。”
“我投降。”哈德森說道:“我放你走,去找那個女人吧。放心,既然我說了要放你走,就不會找你家人的麻煩。”
他的這話說完,威廉的臉上帶上了怒氣,他舉起一個空酒瓶子,對著桌沿敲了下去,用剩餘的帶著茬口的方向指向哈德森:“我現在就想用這個揍你。”
哈德森笑了,很挺地站在他的麵前:“你想打哪裏都行。”
威廉自然是下不去手,竟是拿著酒瓶子往自己的腦袋上敲,嚇的哈德森用手去奪他手中的半個酒瓶子。
爭奪中,哈德森的手被玻璃割傷,威廉便停止了和他爭奪。
“FUCKYOU!你不是要放開我嗎,幹嘛我死你都不讓?”威廉破口大罵。
……
唐軒北在馮子珍走了之後,便很聽話地回到了床上。
但很快他就坐不住了,央求桑晚讓他下床。桑晚隻好答應他,他便站在窗口向外看。
“你在看什麼?”桑晚問道。
“等兒子女兒。”唐軒北頭也不回的說道,“我想和他們玩拚圖。”
“那我現在我陪你玩。”桑晚自告奮勇。
唐軒北回頭看她:“你一個人笨,要他們兩個人玩才有意思。”
桑晚向他瞪眼睛:“你說我笨?”
唐軒北很認真的樣子:“就是笨,你總是輸,兒子女兒聰明。”
“他們是兩個人。”桑晚不服道。
“今天你們三個人一起和我玩。”唐軒北很得意。
桑晚不得不承認,雖然唐軒北失憶,可聰明勁兒卻是一點都沒變。
她並沒有因為他的失憶而太擔心,她相信,即使唐軒北再也想不起來過去,但他也一定會很快就學會很多事情的。
兩個孩子到了病房,唐軒北一見到他們,立刻說道:“女兒,兒子,快叫爸爸。”
昊天立刻就叫了出來:“爸。”
舒好慢了一點,但聲音更響亮:“爸。”
唐軒北好頓地得意的樣子,然後指著已經昨天還沒有完成的拚圖說道:“快,我們繼續擺。”
昊天看了眼拚圖,立刻說道:“爸,你玩賴。”
唐軒北帶著壞笑:“不是我玩賴,是你媽媽笨蛋。”
昊天看著桑晚:“媽,你從來玩這個都很笨的,你肯定要輸給爸爸,這下,我們輸得更多了。”
“今天我讓你們帶媽媽一起玩,看你們能不能贏過我。”唐軒北摩拳擦掌的樣子。
舒好小聲地問桑晚:“媽,爸爸的病好了嗎?”
“還沒有,但這些他都沒有忘,和以前一樣地很厲害。”桑晚解釋道。
“你們還說話,還不快點找拚圖。”昊天不滿地說道。
桑晚一聽,立刻對舒好說道:“我們是得快點。”
四個人一直玩到吃晚飯才停下。
桑晚擔心著唐軒北的頭傷:“你的頭痛不痛?”
唐軒北點頭:“痛。”
“痛你還不好好休息,隻想玩,你以為你真是個孩子?”桑晚責備道。
“老婆!”唐軒北一臉的可憐樣,弄得桑晚沒有辦法繼續說他了。
看見桑晚臉色不高興,唐軒北主動收起了拚圖,對兩個孩子說道:“吃完飯,你們寫作業,今天不玩了。”
說完,他又偷眼看桑晚。
桑晚見他知道吩咐兩個孩子做事了,心中喜悅,臉色自然好了起來。
唐軒北長長呼出一口氣:“老婆不生氣了。”
又過了三天,唐軒北傷口縫合處拆了線,他便說什麼都不肯再住院。
桑晚和腦外科主任一起,對唐軒北的情況進行了分析,最後決定讓回家繼續養病。
他的身體狀況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傷口愈合得很好。
頭部又做了一次CT掃描,還是沒有發現明顯的出血的地方,主任對他的記憶恢複很是樂觀。
經過馮子珍的說服,桑晚同意帶著孩子和軒北回唐家大宅去住。
在回家前,因為唐軒北喊著要看女兒和兒子,他們便一起去了學校,等孩子們放學後,這才一起回來。
但是,當車到了唐家大院的門口時,唐軒北卻是大叫起來:“回家,回家。”
桑晚解釋道:“這裏就是家啊。”
唐軒北的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不是這裏,不是這裏。”車停下後,他說什麼也不肯下車,拉著桑晚,也不讓她下車。
“媽,看來我得帶他回我們住的地方,也許他認識那裏。”桑晚和馮子珍商量道。
“那我們就去那裏看看。”同車的馮子珍說道。
因為桑晚的說服工作,唐軒北已經接受馮子珍與他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