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空氣漸漸冷了下來,君傾畫搓了搓胳膊,轉向上官羽。
“母親,這天可是有些冷了?”
上官羽疑惑地望著天空。
空中響起了一聲鶴鳴,隻見一墨衣男子立於仙鶴背上,從遠處緩緩飛來。
仙鶴扇動著翅膀,慢慢降落到地上。
風吹起了那墨衣男子的衣擺和長發,氣溫似乎又瞬間降下了幾度,那男子的身邊冒著絲絲白氣。
君傾畫隻覺得冷到刺骨。
然而又不隻是刺骨。
君傾畫本能地後退,似乎那墨衣男子是什麼妖魔一般的人物。
那墨衣男子雙腳剛及地的時候,令人驚悚……啊不,是令人淩亂的一幕發生了。
百裏長行衝上前,抱住了那墨衣男子,然後順勢又掛在了他的肩頭,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喊。
“師兄……大師兄……錚離師兄……你怎來的如此遲?你師弟我差點就要死了死了死了……”
上官羽立刻拖著君傾畫退了三尺,表示不認識此人。
“那是百裏長行?”君傾畫躲在上官羽的身後弱弱的問道。
“這特麼的才是這妖孽真正的樣子!”上官羽硬是從牙縫中擠出了句話。
那被百裏長行喚作“錚離師兄”的墨衣男子隻是淡定的推開了百裏長行,徑自走向上官羽:“隻怪你的傳音符飛的太慢。”
“喂喂!師兄……”百裏長行苦瞎。
錚離走向上官羽,卻又在隔著一丈遠的距離停下,向上官羽略一鞠躬:“祁山錚離,祁山老祖的大弟子。”
那一瞬間,躲在上官羽背後的君傾畫才真真切切的看清了錚離的麵容。
如墨的長發,如墨的眸;如墨的長衫,如墨的魂。
似乎那人本身就該是這樣渾厚的黑。
就連聲音也是如墨般的混濁。
唯一的旁的顏色,隻有那蒼白的臉。
君傾畫縮了縮身子,由自靈魂深處的恐懼真真實實的加深了,然而自己又不自覺的想要靠近那人。
錚離上仙……
花開花落,潮起潮伏,那前世三生,你我可曾不死不休?
君傾畫目不轉睛地盯著錚離的眸子。
“不要看!”不知何時,百裏長行繞到了君傾畫的身後,用手蒙住了君傾畫的眼。
“大師兄的眼睛是看不得的。”
君傾畫這才發現,自己原來已失了神智,正一步步的走向錚離。
而身上,竟結下了厚厚一層冰!
“道法相差大師兄太多的人,會在離大師兄一丈距離內被凍傷。而毫無法力的普通人,會生生凍死。”
百裏長行將君傾畫抱給了上官羽,上官羽立刻飛遠了些,在一棵樹下為君傾畫驅散了身上的冰層。
君傾畫漸漸回了知覺,不經意間,自己已在鬼門旁走過一遭。
薩加伊德上前,將自己的披風裹在了君傾畫的身上:“這樣或許會好點。”
上官羽向薩加伊德投以感激的一笑。
伊麗莎白早已從之前的錯愕中回過了神。
“這東大陸之行,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伊麗莎白捂著臉,在那低低的笑著。
錚離環顧四周,眯了眯眼。
“這場浩劫,祁山會管。”錚離道,算是表明了立場。
“那我便先替陛下謝過上仙了。”上官羽向錚離行禮,難得恭敬。
錚離點頭,又看向百裏長行:“四師弟,師父讓你再多留意一下赤妖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