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傾畫撲在了少年的身上,忽然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少年拍著君傾畫的背,雙眼卻是看向某個山頭。
這樣真的好嗎……
“我叫弘止,你呢?不回答我就叫你‘喂’啦……”
“……”
東大陸原本最貧瘠的地方,是雲州。自從三年前延帝定都這裏,將這裏改名為朔京,這裏一切都漸漸好了起來。
就是偶爾會有些小地震,實在惹得人心煩。
那次異變,西大陸取消了聯姻的計劃,墨延之倒是樂得輕鬆。
隻是那與魔族有勾結,又不知所蹤的君傾書,是眾人的心頭患。
朔京多山,離天更近。倒確實適合百裏長行觀星。
新的欽天監設在了一個較高的山頭,百裏長行不用每日上朝,樂得自在。
隻是這日百裏長行是難得的下了山的。
三年前異變後,天上那顆赤星黯淡了許多,但卻並沒有消失。
今天不知怎的又漸漸亮了起來了,並且是朝著這朔京來了。
大約那“迷路的孩子”,要來了。
隻是那大師兄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透露!
不開心……
百裏長行感到皇宮裏時,墨延之正和墨雲歌下著棋。
這日子過得似乎是比他百裏長行還悠閑!
都說雲州適合隱居,他墨延之真真不知是發了什麼神經,再匆忙也不至於將都城定在了這裏!
然而不得不說雲州易守難攻,又方便從南疆繞去西大陸——前提是南疆收複的了。
“百裏愛卿來了啊。”墨延之落下了一顆棋子。
“啊,是啊。”百裏長行細細看著墨延之,卻發現這位自小陪伴的好友兼君主,這些日子不見,又蒼老了許多。
怕是終還是難從上官羽的死亡的打擊中回過神來。
原本想著,哪怕是活著,一切便都好。
卻沒有想到現在連這麼簡單的想法都是妄想。
君傾畫又暗中被大師兄接去祁山調養,不知何時能回來。
想到那君傾畫……
百裏長行不得不歎了一口氣。
她大約是唯一可以解去陛下心結的人,可是她什麼都不知道。
她大約……是唯一可以代替上官羽,讓陛下懷念懷念一下那卑微迷茫的過去,以及艱苦到死的從軍生涯了。
“百裏,你還傻站著那裏作甚?快過來陪我下棋,雲歌實在太笨,一點意思都沒有!”墨延之向百裏長行招了招手。
然而百裏長行卻聽出了墨延之話中的幾分醉意。
墨雲歌朝百裏長行無奈地笑了笑,便自覺從榻上下來了。
墨延之指了指棋盤:“百裏,你接著下。”
百裏長行除了心中捂臉長歎,怕也做不了什麼了。
陛下的身體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也幸虧有墨雲歌在打理朝政,皇太孫也快兩歲了。
隻是若是上官羽看到陛下這般頹廢,怕是會將皇宮拆了給他提神的。
隻是……
沒有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