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傾畫雖然以前從未見過這東西,但猜也猜到了。
這是調動羽家軍的兵符。
君傾畫看著墨延之,卻見對方眼底的嚴肅。
然而,君傾畫將這兵符又還給了墨延之,慎重其事道:“陛下說的確實是對,這兵符交給我有些太早了。不僅有些早,還有些危險。”
墨延之愣了片刻,轉而便是大笑:“當年朕繼位時,要將兵符給她自己保管。你母親也是嫌棄兵符她自己拿著太危險了!”
門外,百裏長行聽著墨延之釋懷的笑聲,很是心安。
大約是沒事了,百裏長行心想。
夜裏,百裏長行斜著身子靠在欄杆上喝著小酒吹著風。
山裏的風果然是極其清爽的。
忽然,耳旁響起輕微的腳步聲。
百裏長行回頭,卻是君傾畫。
“丫頭這麼晚了怎麼來了這鳥不拉屎的山裏?”
君傾畫硬是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順路!”
百裏長行靠著欄杆忍笑忍得極辛苦。
然後他向君傾畫抬了抬手中的酒壺:“想不想嚐嚐傳說中的‘百裏監正家那棵櫻花樹下埋著的三十年桃花釀’?那時離開的匆忙,來得及帶走的東西不多。但唯有這個我是全帶走了的。”
“想啊!”君傾畫向百裏長行伸出了手。
“陛下能從大悲中緩過神來,多虧了你。”
“那麼誰又能讓我從大悲中回過神來?”君傾畫盯著百裏長行,“那人,是我的母親。”
“確實,對於陛下來說,是死了便是死。”
百裏長行望著星子,又喝了一口酒。
“什麼意思?”
“有件事情我一直都沒有和陛下說,因為說和不說都是一樣的。你的母親,上官羽,本是仙界的女戰神赤羽玄仙,雖然仙位並不是多高,但那實力確實可以恐怖得與高仙一拚。聽錚離師兄說,當年你母親是犯下了天規才被貶謫到了凡間,經曆‘流離’、‘情殤’、‘不得好死’三劫才可回到天庭。我不告訴陛下,是因為他這輩子真的不可能再見到她了。”
原來錚離上仙說的“去了該去的地方”是這般的意思。
君傾畫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亮光。
“那母親是犯下了何罪?”君傾畫問道。
“聽錚離師兄說,是打碎了玉帝的一盞琉璃燈。”
“這玉帝未免太小氣了些,不過一盞琉璃燈。”
“那琉璃燈是砸在了玉帝的臉上。”百裏長行望著天,“而且據說當時是玉帝打算調戲你母親的。”
“……”君傾畫已經不知該怎樣表達自己悲憤的心情了。
“君傾琴前年生下了皇太孫,你若閑的無聊便可以去看看。君傾棋還留在舊京雲家,她到底不是你母親的女兒,想來定國公府是不會太過為難她的。”百裏長行岔開了話題。
君傾畫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對了,其實你並不是羽兒的孩子。”百裏長行猶豫了片刻,終於將這句話說出了口。
他緊張地觀察君傾畫的反應,卻發現君傾畫隻是很談定的看著他。
早就知道了啊…。
“想知道真相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