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唯有那路(1 / 2)

離祁山收徒的日子還有三日的時候,祁山腳下已經聚集了許多各門各派舉薦來的子弟還有普通人在那裏安營紮寨了。

君傾畫也是在宮中辭別了墨延之,早早的去了。

隻是百裏長行怕君傾畫跑了,硬是跟著去了祁山。

我的人品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差了?!

不對……槽點是我還是惜命之人好嗎!

君傾畫回頭看著鬥笠遮麵的百裏長行,望天。

然而有個人提行李到底是好的!

因為這活見鬼的空間戒指完全不能用啊!

百裏長行怕被山上的師侄認出,覺得送的差不多了,便給君傾畫指了路,先離去了。

在山腳下迎接新人的大約也是哪殿長老的弟子,有五人。

四名男弟子,再加上一名女弟子。

從那幾人站的位置,和說話的神態來看,那名女弟子是這幾人中資曆最老,或是實力最強的。

他們似乎是極其看不上那些過於興奮的新人,隻是斜靠在樹上乘著涼,順便玩著葉子戲。

仙資再高的人,都未必能爬上祁山。不管這台階究竟是多少級,這樣的高度絕對是能磨練得了人的心性的。

君傾畫抬頭估計了一下山的高度,確實是頓時就沒了想往上爬的欲望。

但不爬上去是不行的,除非是不要命了。

她手指上到底還“咬”著一隻上古凶獸。

忽然君傾畫看見了一道熟悉的人影混雜在人群中。

宏止?

宏止依舊是一身那日的月紫色長袍,隻是人更顯得清瘦了些。

宏止撇了一眼君傾畫,卻裝在不認識般的依舊和身邊的人聊天。

靠在樹下休息的那五名祁山弟子忽然起了身,拍了拍手,讓大家集合。

“好了,現在開始上山。”五人中唯一的女弟子說道。

“什麼?不是明天才開始嗎?”人群中有人發出疑問。

“啊,那個啊……其實今天和明天都沒什麼區別。”說話的是五人中最胖的、看起來最和善的一位弟子,他掏了掏耳朵,“反正隻要最後能到山頂,什麼時候都一樣。因為就算一開始是遙遙領先,也未必能是第一。”

“再說,我們也沒說以後來的人就靜止上山了啊……”

那到也是,眾人默默地點了點頭。

然而君傾畫卻看見不遠處的宏止隻是無聊地打了個哈欠,對這些事情毫不在意。

“那麼……”那位女弟子一拍手,又道,“接下來就可以上山了,用你自己喜歡的方式。爬也好,滾也好,用靈器也好,隻要能到達山門口,就算是祁山的外門弟子了!但是途中禁止攻擊他人,一旦發現,立即淘汰!”

眾人一聽可以開始上山了,瞬間都興奮了起來。

君傾畫卻是捂臉。

為何總覺得那女弟子是話中有話的?

隻是瞬間的愣神,周圍的人都早已散了,向山頂奔去。

君傾畫看著這秋風掃落葉般的情形,頓時就被落下了好大一截。

然而沒有上山的,不止有君傾畫,還有宏止。

五名弟子互相對視了一眼,那兩人到確實是能沉得住氣的。

殊不知君傾畫是因為發呆,而宏止卻是因為完全不想和人群擠在一起。

那名女弟子手拖著下巴,若有所思。

今次的關卡是一向以苛嚴著稱的無華師叔設的,大約能上到山上的不會超過十人。聽說無華師叔還向錚離師叔借了蝶夢觴杯布了陣法,大概是有極有趣的東西可以瞧了。

這次來的人,真的可以說是要“杯具”了。

宏止看著人都走遠了,這才打了個哈欠,抬腳上了台階。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回頭瞪了一眼君傾畫:“喂!”

君傾畫猛然意識到自己已經落後了許多,急忙清醒了過來跟了上去。宏止卻已甩下君傾畫十幾步。

上山的路確實是艱難的,雖然台階被打磨地還算平坦,但是它到底是依著山勢造的,再加之經年累月有些磚石已經有了鬆動甚至破損。

所幸宏止一直在君傾畫可以看到的地方,似乎是在有意無意地等著君傾畫跟上。

但是君傾畫已經開始覺得這石階走起來是有些枯燥的,並且已經有些微微喘氣了。

然而他們現在連全程的十分之一都尚未走到。

君傾畫抬起袖子擦了擦汗,再放下手時,四周的景色變得陌生。

君傾畫眯了眯眼,果然這山中是會設下考驗的。

前方並沒有宏止的身影,大約是掉到其它的幻境裏去了。

麵前是一片大漠,無盡的大漠。昏黃的天際連著同樣昏黃的沙,連雲朵都滲著帶著昏黃的沉悶。

隻是這場景怎的這麼熟悉?

君傾畫確信無疑自己是從未來過這裏的。

風揚起了沙子,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味兒,又漸漸濃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