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傾畫覺得心下有些不安。
沙漠裏忽然竄出了由沙子組成怪物,向君傾畫撲來。
君傾畫避閃不及,被沙怪裹在其間。
沙子無孔不入,就算君傾畫閉起了眼睛,也難免會有沙子鑽了進去。
窒息的痛苦,讓君傾畫有種墮入黑暗中的感覺。
四周毫無生息,沒有聲音,沒有光,隻是純粹的黑暗。君傾畫感覺自己被這黑暗所束縛,難以脫身。
這樣的感覺,君傾畫是那樣地熟悉,或者說——永生難忘。
因為三年前,她早已經曆過。
就在上官羽死去的那一瞬!
這樣的場景隻有經曆過一次才能體會。
陷入混沌之海的那股恐懼,求救不能,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自己的靈魂在沉落!
到底……為什麼?
這樣的景色會再次出現!
君傾畫向上伸出手,極力地想要擺脫束縛。
君傾畫感受到了骨骼與身子正在撕裂,靈魂的深處有什麼東西正在掙紮著出來。
忽然眼前一抹亮,君傾畫忍著劇痛抓住了那抹光。
四周的黑暗漸漸消失了。
君傾畫發現自己飄浮在半空中。
腳下依然是黃沙漫漫。
沙怪依舊在麵前咆哮。
沙怪的麵前站著一個小小的人影,君傾畫看著那人影心下卻是一陣驚慌。不,驚悚!
那小小的人影不是別人,正是君傾畫。
君傾畫扇了自己一巴掌,臉上是火辣辣的疼。
這竟然也不是夢境!
地上的“君傾畫”抬頭望了眼空中的君傾畫,無奈的苦笑:“什麼啊……又失敗了……你居然還在啊。”
君傾畫不解,但那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家夥說的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然而“君傾畫”卻管不著那麼多,麵前的沙怪還在,現在並不是什麼解釋事情的好時機,何況“君傾畫”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君傾畫”一抬手,指尖便是一道風刃劃過,直逼那沙怪。
沙怪隻是被分成了兩半,卻又立即恢複了原狀。“君傾畫”的攻擊並沒有什麼用。
“君傾畫”懊悔的拍著腦袋,自言自語:“真是睡糊塗了……。”
“君傾畫”說完立刻退後了半步,向空中飛去。空氣中的水汽漸漸稀薄,全都聚集到了“君傾畫”的手中。“君傾畫”手中的水汽又漸漸凝華成了冰晶,“君傾畫”立刻將手中的冰晶投向了沙怪。
冰晶刺穿了沙怪的身體,又向四周擴散開來,沙怪瞬間被包裹在冰中。
冰碎裂的那一瞬間,傻瓜也隨之碎裂了。
君傾畫看著“君傾畫”輕鬆地收拾了沙怪,心中自然是無比的震驚。
然而“君傾畫”隻是打了個哈欠:“果然還是醒的太早了,不該有的東西都還在呢……。”
“君傾畫”突然就這麼昏倒了,向沙漠中墜去。君傾畫本能地伸手去拉。
在兩手相碰的那一霎那,白光再次閃過,君傾畫頓時也失去了意識。
“喂……。”
君傾畫感覺有人正踢著自己。
君傾畫猛的睜開眼,跳了起來,卻看見麵前宏止雙手環抱一臉不耐。
“走個路都能睡過去,我也是醉了。”宏止見君傾畫醒來,轉身又繼續向山上走去。
君傾畫匆匆上前,拽住了宏止:“你說我剛才走到半路睡了過去?”
“對啊,你看口水還在。”
君傾畫聽了這話,手一抖,額間青筋突起。
倒是讓宏止是順勢抽回了袖子。
君傾畫忍著想殺人的心,問道:“你剛才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幻象嗎?”
“啊,如果你剛才睡著這件事算作是幻象的話……那大概就是這樣了!”
“……。”
君傾畫是真的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君傾畫望著日頭,太陽已漸漸西沉。
君傾畫的臉白了白,宏止這廝到底看著她睡了多久?
又或許他是進入過幻境,又早於自己出來,現在死不承認罷了。
然而不管是怎麼樣都是說不通的。
宏止沒有理由在這裏等自己,也沒有理由不承認他先於自己出了那幻境。
還有幻境中的另一個自己……。
君傾畫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把疑問都咽回了肚子。
這件事情,或許從一開始便是個陰謀。
這個局設的很大,大到飽含了這個世界。
但是不管怎樣都是沒有回頭路了。
這是一條不歸路。
從她踏上祁山這一刻,或者更早的時候,她的路就已經被鋪好了。
現在,她唯有朝著這條路走下去,才能探尋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