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水晶城(1 / 1)

霓虹水晶城

好像沒有人不知道大連開發區的五彩城。五彩城成功地舉辦過“首屆民間藝術節”,舉辦過“大連國際服裝節”和“大連賞槐會”。五彩城是改革開放的產物,她也是大連開發區決策者的奇思遐想,在這片對外開放的空白地帶,用最富靈感的筆畫出的最生動的一個細節。有人說,五彩城是上帝之手在人間搭起的一座巨型積木建築。當初,開發區的決策者們想建一座商業城,旨在以商貿來帶動全區的繁榮。他們沒有花國家一分錢,依靠優惠政策,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內,建起了這座占地麵積一百四十萬平方米的建築群.誰曾想,五彩城表現出來的最大功能,就是她的旅遊功能。91年,五彩城接待了國內外68萬遊客,旅遊業收入達七千萬元。五彩城如一位未出閣的少女,倍受世人青眯。她的魅力何在?

我由衰地佩服這位五彩城的設計師,他那獨具匠心的構想,將古今中外的建築風格、將傳統的、現代的審美意識,都傾注到那一塊塊基石上,一根根廊柱上,為天下人建築了一座立體的空問。我也由衰地欽佩年僅30歲的畫家張立旗,他用鮮豔的彩色塗料,用大理石,用釉磚,他幾乎是用心血,將《夭方夜譚》、將《荷馬史詩》、將中國的古代童話噴灑到了這座城池的四壁。置身五彩城,仿佛能聆聽到彩色的故事。張立旗曾發誓:他要將五彩城畫成墨西哥城那樣的壁畫城。

我覺得,在改革開放這種大文化氛圍中,藝術家的才能智慧得到了淋漓盡致的揮灑,更難能可貴的是,一大批英雄尋得了用武之地。五彩城,個性的沃土。新金縣的青年農民徐敦彥,變賣了全部家當,孤注一擲,率妻兒來到五彩城,在商品經濟大潮中奮鬥了幾年,創下了“芙蓉花”大酒樓.他本人又被聘任為大連開發區文化藝術中心的副總經理。在五彩城中,像徐敦彥這樣企業家、實業家數不勝數。他們是五彩城滋生的人才。

美不勝收的五采城,她從誕生到如今尚不足4歲,陶冶了千千萬萬人的情操,雕鑄了有誌者的性格和意誌。她使得大連開發區變得豐滿起來.她進一步改變了大連開發區的投資環境。大黑山麓的那塊世代生長高梁玉米的黑土地上豎起了“大連工業團地”的巨型標牌,如六麵揚起的風帆,迎著太平洋的風潮。大連保稅區和高科技園區也正在夜以繼日地興建。大連市的決策者們大膽地提出,要把大連市建設成國際性的開放城市,要把大連開發區建成中國“北方的香港”。

在槐花盛開的春天裏,五彩城又搞起了霓虹燈大獎賽.

當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悄然逝去時,霓虹燈點燃了五彩城.千支萬盞來自全國各地的霓虹燈建造了一片火樹銀花的森林,耀耀閃閃,璀燦繽紛,披上了霓裳的五彩城,哪怕你搜羅盡最光輝的詞句,都難以描繪出她的鮮亮風彩。漫步於灑滿燈光的街道上,踩著花堆錦砌,身前身後,“笑語紛然嬌態”映得五顏六色;“笙歌繚繞喧嘩”照得朱紫橙碧。誰還有心留意燈火寫出的商業廣告的內容,那些優美綺麗的藝術造型就是光的雕塑。神奇的意境,童話的世界,棚壁生輝的五彩城如童心一樣透明。早已忘記了時日,我隻顧沿著輝煌的河流遊。那一派咪亮的仙音何時消落?我居然不知。已過午夜,濕潤的海風拂來了濃重的愧花清香。忘記了歸程,忘記了孤寂,徜徉於這條灑滿光彩的時間遂道之中。隱隱約約,漲落的海潮在耳畔迥蕩;朦朦朧朧,豐富的色調迷亂了眼睛;冥冥之中,響起了一個孩子的夢吃:“春天來了,就不會再餓肚子了……”“綴滿枝頭榆樹錢的鮮綠;向陽坡上苦菜花的金黃;漫山遍野槐花的雪白;“山櫻櫻”紫得發黑;簇簇團團“毛櫻桃”紅盈盈的欲滴血珠……苦澀化作了詩情,化作了畫境。逝去的那個饑荒的年代,這些美麗的顏色都是我童年曾無數次咀嚼過的。我們這一代與共和國同齡的人,如今已步入中年。原諒我的多愁善感,抹不掉的記憶啊,在這燈火彙成的海洋中流淌不息。

實在太晚了,我該離去了。

路過一座小山包時,我忍不住又回頭瞧了五彩一眼.淚水尚未被風吹幹,有些近視的我望見一片奇異的光幻,那是海洋分娩太陽熹明……那決不是童年夢境中的海市廈樓,再過不多久,一顆希望的太陽就要真實地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