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節 鳴叫的貓頭鷹(1 / 2)

“阿姊!你在嗎?”

屋裏沒有亮燈,,冷冰冰的感覺不到一絲人氣。這裏原本是和洪女要好的姐姐夫妻二人的家,兩個人平日裏通過搜索和采集蟲子、植物或礦石來製作顏料,一到冬天他們就回娘家幫忙織布。所以就如洪女所料,現在這裏是空著的。

洪女背著河覽好不容易才打開房門走進屋子,剛進門洪女就趴在了冰冷的地麵上。雖然冷但是洪女實在是累得動彈不得,她保持這個姿勢稍稍緩了口氣。由於地麵的寒冷,她很快又坐直了身子。在來的路上她已經摔倒好幾次了,別說之前已經受傷的手腕,現在全身都在隱隱作痛。洪女看著被撇在黑漆漆的房間裏的河覽,喃喃自語道:

“還不如直接把他扔在路上,我這是圖什麼啊把自己搞得這麼辛苦。哎呀!”

洪女握住自己的右手腕。現在不僅有疼痛的感覺,手腕直接都腫了起來。河覽翻了個身朝旁邊側臥過去,接著像蝦子一般蜷起身子。洪女立刻抓住他的肩膀搖晃著問道:

“您清醒了嗎?喂!”

然而河覽隻是因為寒意下意識做出的動作,他仍舊沒有醒過來的跡象。洪女解開綁在腰上的鞋,隨意扔到一邊,然後在黑暗中摸索著去找被子。因為姐姐家裏整個冬天都沒有人住,隻備著一些薄被。不過聊勝於無,洪女鋪開薄被把河覽挪到上麵。還踢他枕上枕頭、蓋好被子。可能是身體接觸到冰冷的被子,河覽躺在裏麵一直蜷縮著身子。

洪女也很想躺下。一個月以來她都沒有好好躺在地上睡覺,所以她想躺下的欲望變得十分強烈。這股欲望夾雜著倦意一起襲來,擊倒了洪女,使得她顧不得嚴寒就輕易入睡了。沉睡中的洪女出於本能,朝著溫暖拉過被子,滾向了河覽的懷裏。

正要躺下入睡的王後嚇得一激靈,坐起身,側耳傾聽外麵的動靜。身邊伺候的尚宮和宮女也是大吃一驚的模樣。

嗚嗡嗚嗡!

是貓頭鷹的叫聲。沒有聽錯。

“你們也聽到了?”

“回稟娘娘,聽到了。貓頭鷹又在叫。王後娘娘,奴婢們實在是嚇得不敢在這景福宮內住下去了。懇請娘娘求殿下為您做主移宮它殿。”

王後扶著額頭,臉上滿是為難的神色。

嗚嗡嗚嗡!

這叫聲近在咫尺。屋裏的婢女們都用殷切的目光望向王後,好像在苦苦哀求她讓她們脫離此地。

在很久以前人們就開始懼怕貓頭鷹的叫聲。因為眾所周知,貓頭鷹被視作不祥之鳥。同樣的,人們也懼怕景福宮。其中有原因是曾有無數人橫死宮中,另外則是因為景福宮不能發揮其法宮的作用,無數人因此喪命於此。景福宮自建成以來一直沒能落實法宮的地位。大家都忌諱入住景福宮,因此裏麵經常是空無一人。每當貓頭鷹像現在這樣鳴叫時,人們就會認為死在景福宮的那些數不盡的冤魂正往此地聚集。

嗚嗡嗚嗡!

叫聲似乎越來越近了。而且聽上去還不止是一隻的聲音。王後捋著頭發說道:

“看來現在就得起來了。再有一會功夫眾妃嬪們也會蜂擁而至。替本宮更衣。”

尚宮服侍著王後把手伸進衣袖裏。王後一邊更衣一邊對旁邊的宮女說道:

“主上殿下此刻應該還未就寢。你快快趕去稟告,問陛下是否允許拜見。”

宮女倒退著出去。打開門的那一刻她察覺背後威嚴的氣息,立刻退到一邊。

“主上殿下駕到。”

此刻門已經被打開,宦官的低聲細語並沒有起到提醒的作用。王後來不及係上衣帶就急忙倚著尚宮站起身。皇上立刻抬起手示意她不用站起來。

“啊,王後不比起身了。寡人也馬上坐下。”

然後皇上環顧著四周,開口說道:

“今晚寡人會親自陪伴王後,吩咐下去今晚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夫君一聽到貓頭鷹的叫聲就趕來了。他明白後宮的女人不久便會聚集於此地,下命是為了讓自己免受勞頓之苦。王輕扶著王後的胳膊,像是攙扶似的將她抱住。這時屋內的其他人瞬間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隻剩下他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