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前的這本,莫非是《春秋》?”
“正是,還請安平大君大人即日起研讀經傳《春秋》。”
“父王自己沉浸於經傳,何必要拉上我?這東西家中已經堆了不少了。”
“主上殿下的意思是,雖說兩位有宮牆相隔,但仍然是父子。以賞賜書籍的方式相伴您左右,此等真心才是給予您的最高賞賜。”
“最,最高的賞賜?就這個,啊,不對,是說此書嗎?這世間能夠傳遞真心的禮物有山水畫,也有花草圖,還有美人圖。說到美人圖……”
方才李瑢被抽掉的色彩又全數回來了,他想起要去圖畫院找崔涇的事情。區區一幅畫,到那邊去求就是了。將崔涇和安堅的畫作都收入囊中,也好平複一下他委屈又氣憤的心情。
“最後,主上殿下有旨,命小人務必傳達。近來圖畫院因人手不足,致使一眾畫師甚是辛苦。既然身為皇室子孫就更應該注意,不得擅自私下使喚圖畫院畫師。”
李瑢身上的色彩再次被抽得一幹二淨,而且這回連帶著精神也垮了。李瑢使出全身最後一絲力氣,將冊子舉到半空中抖個不停。但無論他多努力,從書冊中飛落的隻有灰塵罷了。最終李瑢連靈魂都被掏空了。經過此事,家仆得了個教訓:但凡辦事,務必要先拿到報酬再辦。
萬秀使勁兒推開門。
“果然不出大人所料,屋內沒人。不過裏麵倒是收拾得挺幹淨的。”
“地上沒有類似被子之類的布料堆著嗎?”
“沒有,很幹淨。”
難道不是這間屋子?好不容易摸索著才找到了此處,除了這裏已經無處可查了。河覽睜開雙眼,將周圍巡視了一圈,但眼前隻有一片紅色。無奈之下,萬秀隻能替河覽冒昧,邁著步子走進房間。
“大人,這裏有一床被子,疊得很整齊,不是很厚。呃!這味道。”
疊得很整齊的被子,要麼是這間屋子的主人曾經回來過,又或者說這一床有味道的被子太過尋常,並不能說這間就是當初待過的那間屋子,無非就是這兩種情況之一。這時,走到門外的萬秀大喊了一聲:
“嗯?大人,院子裏有東西。”
“是什麼東西?”
萬秀歪著頭盯著地麵查看了一番,隨後開口說道:
“嗯……是馬蹄印。院子裏……這裏是院子沒錯吧?總之,這裏有馬蹄印,看起來這匹馬來回走動過數次。這院子裏到處都是馬蹄鐵刮過的痕跡。”
“這種村落裏竟然會有馬蹄印……”
“就是說啊,而且隻有這戶人家的庭院裏有馬掌印。莫非是那群人?”
“也可能是安平大君大人。”
“啊,也是!當時那位奇怪的大君大人是騎著馬來的吧?不過那是在下雪之前呢……”
“以那位大人的性格,不排除他之後又來一趟。但是連我本人都不能確定是這戶人家,大人豈能知道……萬秀,噓!別說話。”
河覽一聲令下,萬秀當即停下動作,屏住了呼吸。那聲音很顯然是人的動靜,而且不止一個,是一群人正在包圍此處。河覽雙目緊閉,而萬秀則緊張地靠在他身邊。
“敢問你們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