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理由，好奇而已。”
村民們歪著頭，掰著手指頭數起了人數。
“大概有三個嬰兒，五六個小孩子。算上我們幾個的話，有十三個大人、三位老人家，差不多就這些人了。”
“嗯，那想必應該不夠。”
萬秀抬頭緊緊盯著河覽。雖然他猜不到河覽的想法，但也能感覺河覽似乎是在做某個計劃，雙眼緊閉的河覽最終下定決心說道：
“眼前這五個背架裏的柴火，我們絕不討價還價，價格也很值當。但是山上剩下的四十筐我們是要講價錢的，您打算如何定價錢？”
“呃，不知您能給多少……”
先開口定價的人突然反過來問價，這讓村民們有些不知所措。河覽察覺到這一點，微微一笑便溫柔地開口說道：
“我是在問各位一般會將價格定在多少？”
萬秀覺得他還是不笑為妙，至少萬秀是這樣覺得。雖說河覽努力柔聲細語，但是由於他與眾不同的長相，導致他連微笑都會讓對方有一絲恐懼。
“我再問一遍，一般是收多少錢？”
村民們一致認為他有可能是個盲人，想到這一點他們不得不實話實說。
“這要看是何時節……說實話，這一背架其實換不了多少錢，從未有人用一升米來交換。”
“再跟您講一遍，這大米的質量可是上乘的。”
“四鬥[1]米！”
村民之中傳來一個聲音，這下子萬秀忍不住喊了一聲：
“你這是坐地起價！我們這可是一次買下全部，不給降價也就算了，居然……”
“萬秀。”
“小人又不是不知道上回府中購入的柴火值多少，實在無法坐視不管……”
“萬秀。”
在河覽的再三告誡之下，萬秀隻好嘴一撇不再說話。而其他人也壓低聲音與那名喊價的村民說道：
“喂！你這漫天要價，萬一人家不買了怎麼辦？”
“是他說要談價錢，所以我才喊了個高價。這樣對方才能開始砍價。”
“好，那就四鬥米！就按照這個價格買了。”
河覽的話剛落音，所有村民都齊刷刷地盯著他看。麵對突如其來的美事，眾人的臉上不是驚喜，無一例外都是慌亂的神色。還沒完全明白發生了什麼的村民們交頭接耳著。每個人的想法都不盡相同，有人認為河覽是個傻大個；有人覺得自己敲詐了盲人，心裏不舒坦；有人覺得河覽的長相就與眾不同，必定是一位不同尋常的盲人。不過此時此刻，眾人心中有一個想法是相同的：那就是不管怎樣，明日孩子們都能夠吃上飯了。
“前提是截止後天，請將柴火全數搬到村子裏來。”
“截止後天的話……這時間太緊張了。還得送到您府上呢……”
“大家不必擔心運送的問題。今天之內我會派人將四升米送到。至於四鬥米，就等驗收柴火的時候送到。”
一場奇怪地討價還價結束了。除了河覽之外，在場所有人對這一結果都有些無法接受。萬秀一邊將河覽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一邊自顧自地嘀咕道：
“等石頭回來肯定會嚇暈過去，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