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洪天起嗎?”
是男人的聲音,她第一次聽到如此悅耳的聲音,也是第一次覺得原來自己的名字也能被人喚得這般好聽。洪天起點點頭道:
“是的,請問閣下是……河覽嗎?”
“正是在下。”
洪天起又點點頭。
“原來如此。河覽……原來他是河覽啊。還好是個凡人,真是萬幸。”
“實在是萬幸,還好洪天起三個字是人名。”
河覽幹癟無味的話語中聽不出任何感情,與洪天起飽含複雜情緒的語氣相比可謂是天壤之別。洪天起的手仍觸碰著他的臉頰,河覽不動聲色地抬手抓住她的手腕。
“欠你的人情我會盡快償還。”
話剛落音,他便將洪天起的手拿開。
“還請姑娘不要觸碰在下的臉。”
語畢,他便甩開了洪天起的手腕。
“關門。”
坐立不安的石頭忙朝洪天起擺手,示意她趕快離開。洪天起稀裏糊塗地站起身走下樓梯,身後的門也隨之緩緩關上,掩住了河覽的模樣。明明這扇門與其他房門並無差別,都是用木製窗欞和絲綢裝點的門,但在洪天起看來唯獨河覽所在的這間屋子像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銅牆鐵壁。
身在主建築的人們雖然沒有大聲交談,但還是有人慢慢開始交頭接耳起來。李瑢瞪著崔元浩說道:
“本大君有許多事要聽你解釋,待會兒單獨找你聊聊。”
“小,小人惶恐。”
安堅一邊揚起下巴指著洪天起,一邊向崔元浩問道:
“這丫頭莫非就是‘樣貌極其醜陋的混賬’?”
“什麼?這話究竟是誰說的?!”
“崔繪史。”
“哦……若這話是崔繪史講的,那麼多半說的就是她了。”
“此話怎講?”
“他們之間講話的方式原本就略微粗魯。”
“此話倒是不假,崔繪史講話是略顯粗魯。”
“略顯?是極其粗魯吧。”
崔元浩正說著,一不小心對上了李瑢的目光。他趕緊重新乖乖跪好。
“安善畫方才和你講了什麼?莫非那個繪製門神畫的畫師就是她……”
“正,正是,但小人之所以沒有如實向大君稟告,實在是事出有因……”
“夠了!別再說了,我現在思緒混亂……待會兒再講這些。”
安堅趁機偷偷起身離開,往附屬建築走去。
“是我。”
“請進。”
安堅推門走進河覽的房間,進來便看到河覽麵朝庭院一側的門坐著,石頭則是將剛才買下的一批畫作遞給安堅。
“多謝河視日幫忙。那麼就按照你我事先說好的,你將這批畫給我,我將自己的畫作奉上,不日就送到你府上去。那兩幅畫在何處?我現在就想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