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那個，我要說什麼來著？對了！昨天明明還看到了一個小男孩呢……”
“啊！您說的可是萬秀少爺？”
“萬秀？”
“是啊，個子大概有這麼點高，和我家主人形影不離的那位……”
“沒錯！是的，就是那個萬秀，他今日沒來嗎？”
石頭這下才恍然明白她究竟想問什麼，旋即哈哈大笑著回答道：
“我家主人入宮了。”
“何時入宮的？”
“昨晚畫會一結束就入宮了。”
“那他何時出宮？啊！我是說那個叫萬秀的孩子。”
“這……小人也不知何時出宮。可能是一個月之後，也可能是兩個月……”
“您上次也這樣講，但是他昨日不就出宮了嘛，會不會又像昨日一樣呢？”
“昨日那種情況實屬罕見。”
洪天起仿佛渾身都在歎息，她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向畫坊，剛進去她就癱倒在地。這個人究竟怎麼回事，怎麼感覺他出宮的次數比王上還要少，難道王宮是他家嗎？那是王上的家啊！放著陽德坊那邊的好宅子不住，有何理由非要到景福宮去住？切！洪天起又想起什麼，飛速起身然後朝院子裏跑去。她拿起三匹絲綢和三匹棉布，外加一袋大米，使出吃奶的勁兒將這些東西抱在懷裏。
“這些東西我要找給他們，已經跟那邊打好招呼了。春福叔，這些東西請算在我的賬上。”
“洪畫師，這麼多東西你要怎麼還啊？”
洪天起左右查看了一下挑出來的這些東西，隨後隻摟緊了絲綢和棉布，然後用腳踹了踹那袋沉沉的大米。
“這袋米就算了。不過我懷裏抱著的這些東西，我是真打算還回去的，所以請不要動它們。”
洪天起叮囑完這些，又轉身對石頭說道：
“這可如何是好？在下突然就有要事需要見你家主人了呢。雖然他此前說過以後無須再見，但那終究是他個人的想法，在下偏偏就有事情需要見他咯？哈哈哈。”
見石頭撓著頭站在原地，洪天起收起笑容，鄭重其事地說道：
“在下不輕易信人，所以這些東西也要等到我親自見到你家主人才會還！”
石頭聽罷，先是微微點頭，隨即他點頭的幅度越來越大，最後幹脆變成了放聲大笑。
“那是自然！您當然要親自傳達才行啊，哈哈哈。雖然不知道我家主人何時才能回府，但隻要他一回府我就立刻傳消息給您。對了！還有這個……”
石頭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包裹好的小物件，遞到了洪天起的麵前。
“主人叫我把這個轉交給您，說是門神畫的報酬！他大約是想送點別的東西，無奈事發突然，沒來得及準備。而家裏也沒有什麼能送給年輕女子用，隻好準備了這個……”
洪天起將懷裏的東西放在米袋上，伸手接過禮物。她打開外層的包裝，發現裏麵裝著紙盒，而紙盒裏麵放著一塊墨，那是一塊極品好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