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英旭嚇得不輕,驚慌失措地在崔涇耳邊低語:
“嚇!大,大君這般明目張膽地表白沒關係嗎?”
“嗯,他可以這麼直白露骨。我曾經也聽大君對我說過‘崔畫師,本大君對你甚是喜愛’這種啦。”
而且不僅是崔涇,連安堅也被安平大君表白過許多次。
“哎呦!這種三角戀我還真是聞所未聞啊。”
洪天起最初有些驚訝,而當她意識到這是李瑢在稱讚自己的畫時,便莞爾一笑。
“大君過譽了,小女子實在是受寵若驚。”
李瑢坐在方才崔涇坐過的椅子上,對她說道:
“真是要命啊,本大君剛才瞥了一眼,著實嚇得不輕。自打你進了圖畫院,本大君就一直忐忑不安來著。”
隨後他抬手示意眾人落座,四人便圍著作畫的桌子坐成了一圈。洪天起坐在李瑢的對麵,李瑢看著她說道:
“你的臉色……不太好,整個人看上去無精打采的。”
“近來,小女子要兼顧帛瑜畫團和圖畫院之事,所以夜裏沒休息好……”
車英旭和崔涇一臉尷尬地坐在位置上,李瑢看了二人一眼,最後把視線落到了桌子上。他看著被描繪得五彩斑斕的十長生圖,尤其是畫中有一輪紅日,這不禁讓他想起了河覽。
“想必最近很孤單吧。”
“回大人,其實並非如此。小女子一直和這兩位狗友,不對,和這兩位畫員在一起,都有些膩了。”
“不,本大君是說你的那些畫,梅竹軒畫會那天,河視日從本大君這裏奪走的畫。”
洪天起聽完默默低下頭,心想:“那些畫這會兒可能在河府獨守著空房,又或許被關在黑漆漆的壁櫥裏也說不定。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此時此刻,河覽並不在它們身邊。”她十分思念那些可憐的畫。
“這個混賬,早知今日要冷落它們,當初又何必從本大君手裏奪走。”
“大君所言極是,他真是個冷酷無情的人。小女子曾叮囑他要愛惜那些畫,他卻狠心丟下它們不管,窩在景福宮裏不出來了。”
“從今往後,讓本大君來守護你的畫好嗎?”
車英旭和崔涇竊竊私語。
“他們現在說的是畫嗎?”
“嗯?要不然是什麼?”
車英旭目不轉睛地盯著崔涇看了一會兒,隨即歎著氣說:
“算了,我家狗家夥何時才能喜歡上畫作之外的東西啊,嘖嘖。”
“你到底在說什麼?”
李瑢沉思半晌之後,一臉驚訝地問洪天起:
“不過你是如何得知河視日窩在景福宮的?”
“小女子是偶然間聽說的。”
“是嗎?這麼說,那天發生的事你也略知一二吧。”
“不知大君所指的‘那天’具體是何時?”
“大概是七八日以前吧?河視日府上的下人受傷了。”
“哦!小女子也知曉那件事。”
“是嗎?既然你知道,就不必多言了。”
“大君您又是如何得知此事呢?”
“那一日,是本大君發現他受傷的。本大君連日來經常出入景福宮,因而在宮門口偶然撞見……”
洪天起瞪大了眼睛,難掩驚訝之情,這時,畫坊的門一下子被推開,圖畫院的一眾官員好像全部聚在了門口。見此情景,除了李瑢之外的三個人都猛地站了起來,官員們則是齊齊弓著腰行禮。
“見過安平大君大人,不知大人蒞臨這簡陋的圖畫院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