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下方才聽到，兩位要當著在下的麵比試一番。莫非，姑娘還是畫不出在下的肖像畫嗎？”
“什麼？哦……正是如此，目前尚不知原因。”
“若是連崔畫史都是如此，那麼問題必然出自在下……”
“大人切莫掛心，或許問題出在我們二人身上。畢竟我等筆下未曾有過像大人這般溫潤如玉的人，嘿嘿嘿。”
洪天起突然起身，將身上髒了的工作服脫下。
“姑娘為何突然寬衣解帶？”
“天呐，大人何出此言！小女子辦完了手頭的差事，現在隻不過是小心翼翼地脫下工作服而已。”
說完，洪天起便繞過桌子走到了敞著的大門邊關門，嘴裏止不住地嘟囔著：
“吃醋也要有所流露，心意也須用行動表達，旁人才能聞知其意……”
正當洪天起快要關上大門的時候，河覽含笑說道：
“不要動門！別關上。”
洪天起聞言又看向同樣敞開的窗戶。
“窗戶也不要關。”
“這是為何？小女子是覺得冷才要關上的，現在多冷啊！”
“天氣尚暖。況且，你若真覺得冷，方才又為何脫去工作服呢？”
“因為衣服髒了啊，而且還有股味道。”
“在下很喜歡那股味道，姑娘若是執意要關門，那在下隻能把萬秀叫過來了。”
“什麼？為何！大人為何如此？”
頓時，洪天起的聲音拔高了許多，其中盡是掩飾不住的失望。這反應也表露出她關門確有其他用意，並非是因為冷。
“在下不想被問責，更不想入獄。”
“大人且慢！讓小女子先緩一下。”
洪天起說罷竟真的伸手扶住後頸來為自己順氣，隨後強忍著怒火說道：
“大人，小女子還是頭一次聽說，關上門窗要坐牢呢。”
“孤男寡女在密閉的空間裏……”
“大人是怕被我非禮嗎？那……”
洪天起一時頓住。雖然河覽依然斜靠著桌子坐著，表情卻變得有些微妙。這還是洪天起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麼嚴肅的表情。隻見河覽直直地盯著她，緩緩站起身，隨後突然一個箭步衝上來，一把將她攬進了懷裏。洪天起來不及反應，隻感覺到他似乎換了隻手摟住自己的腰，另一隻手則落在了她自己剛剛撫摸過的後頸處。二人的臉在這個突如其來的懷抱之下越靠越近，彼此的雙唇也近在咫尺。眼看著二人的雙唇即將觸碰到，洪天起忍不住閉上了眼。馬上就要觸碰到了，說不定已經觸碰到了。那觸碰輕得讓她隻能通過彼此的距離來判斷。洪天起閉著眼睛也感受到了河覽嘴唇的遠離，因為他的呼吸輕輕拂過了她的臉頰。
“不，我是怕你會被我非禮，像這樣。”
洪天起睜開眼，發現兩人之間的距離仍舊很近。隻要她壯著膽子將嘴唇湊近一點，似乎就能觸碰到他的。然而此刻紅天機卻沒那個膽子。因為近看河覽她才發現，他的表情雖不至於可怕，卻能讓人看出他似乎在生氣，其中又透著悲傷和痛苦。河覽放開洪天起，他倒退著走至桌子處，靠坐在上麵，眼睛雖不能視物，卻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的方向。洪天起也看了他一會兒，率先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