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能繼續抱著小女子?剛剛那個親吻為什麼不能進行下去?為何隻是盯著小女子看呢?”
“在下雖然雙目失明,眼眸也異於常人,但說到底也隻是個普通男人。在下的感受也與其他男子無異。”
“小女子隻是想像剛才那樣,與大人再靠近一點。小女子期望的也不多,隻希望能在獨處的時候……或者要小女子主動一些嗎?”
“哎喲,你可真是好樣兒的。”
門外傳來的是崔涇的聲音。洪天起嚇得一個激靈,立刻轉過頭去。隻見崔涇站在那裏一臉無奈,他先是對洪天起怒目而視,而當他看向河覽時換上了同情的目光。
“你,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來接你,狗幺兒在景福宮外等著呢,走吧!”
崔涇走到河覽身邊長歎了一口氣說道。
“不知在下可否抱一下大人?”
正當河覽一臉迷茫不知所措時,崔涇將他緊緊抱在了懷中。
“請河視日見諒,都怪犬蟲那丫頭蠢,不對,是她生性單純所致。那丫頭除了作畫之外,什麼都不懂。”
河覽這才領會了崔涇的意思,下意識地微微一笑。崔涇衝著洪天起喊道:
“再過一會兒書雲觀的官員們就會過來,幸虧我搶先一步過來了。還愣著做什麼!你把遮麵的給我拿好了!還有長袍也拿好!”
洪天起按照崔涇的吩咐手忙腳亂地收起了東西,隨後跟著他走出了畫坊,過了一會兒又一溜煙兒小跑回來摟住了還在原地的河覽的脖子。由於一切來得太突然,河覽也不自覺地伸出手去摟住了她的腰。
“明天見,明天小女子會早些來。”
洪天起率先鬆開了雙臂,原本被環抱在河覽臂彎的腰身也離開了他的懷抱。河覽情急之下伸出手去摸索,好不容易才牽住了她的手,但也隻是牽了一下,河覽很快又鬆開了。洪天起最後走遠了,她的氣息和聲音也隨之飄遠。河覽癱坐在桌子上闔上了眼睛,側耳聆聽著洪天起漸行漸遠的聲音,隻聽見崔涇的呼喊聲從遠處傳來:
“還不快過來?等出了景福宮,看我怎麼收拾你,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種丫頭。”
聲音從更遠的地方飄來。
“喂!你站在那裏幹什麼!別總回頭看!”
漸行漸遠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那是洪天起的聲音:
“我不想走,我想跟他在一起。”
河覽的喉嚨裏忽然湧上一陣熱潮,他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遮住已經紅了的眼眶,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獨自低語道:
“不想讓你走……我想和你在一起。”
“犬蟲!狗家夥!這邊……”
車英旭興高采烈地呼喚著迎麵而來的兩位好友,驀地又停了下來。隔著大老遠的距離他就看出了崔涇極不痛快的樣子,他剛走到車英旭身邊就作勢用一隻手扶著自己的腰,另一隻手則是扶著後脖頸,隨後仰天靜默著。洪天起則是站在崔涇的身後,隔著兩三步的距離,她默默地低頭看著地麵。雖然不知其中有何淵源,但從眼下的情況看,她恐怕是不得不好好反省一下。
“才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你們又吵架了嗎?”
“不是,你也知道犬蟲的那個男人吧?那男人喜歡她。”
“此話當真?不是犬蟲單戀人家嗎?難道人家也喜歡她?那人有沒有說到底為何喜歡她呢?”
洪天起聞言嘴角忍不住微微抽動:
“你這也叫問題?”
“若他是看上了外貌倒也無可厚非,問題在於對方不是盲人嗎?犬蟲除了外貌簡直一無是處啊。”
“她連外貌都一無是處。”
“那隻是對你而言。你說這丫頭既不溫柔也不體貼,沒有令男人心動的媚態,更是不會撒嬌。再說她這嗓門如此洪亮,怕是張飛和關羽來了都得甘拜下風。這人明明看不見她,究竟為何會傾心於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