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輪圖?這指南針怎麼……”
“是不是在轉?”
“是的。”
“據說這東西在我身邊時就會這樣,隻要隔得遠了就會停下。”
即便河覽不明說,洪天起也知道這是因為魔。
“姑娘繪製地圖時可能會用到此物,稍後在下也會給崔畫史一份,給崔畫史那個輪圖太大,在下怕姑娘不方便隨身攜帶,所以給姑娘的這個做成飾物大小。”
“那是不是隻要小女子將這輪圖隨身攜帶,等大人靠近時,小女子就能知道?是不是無論大人在哪裏小女子都能找到?哇!太好了。”
“在下還以為姑娘會怕。”
“怕什麼呀,我倒是覺得心動不已。”
明明是因魔而動的物件,竟然還能有這種解釋,眼前的這個女子總是讓河覽忍俊不禁,倍感幸福,也正因如此,他才更加迫切地想要看到她。
“嗯……在下聽到了充滿憤怒的腳步聲,想必是崔畫史正趕往這裏。”
“狗家夥本來就是時刻發著火的,哈哈哈。”
“為何二位互稱狗家夥和犬蟲呢?”
“狗家夥說的是‘像狗一樣的家夥’,犬蟲則是將‘狗一樣的蟲子’縮略而來。我們從小打打鬧鬧,那時候的習慣延續到了現在。其實小女子也想有個雅致的別名,無奈天不遂人願啊。”
“狗家夥的意思在下倒是明白,但為何要將姑娘稱呼為蟲子呢?”
“小女子乳名叫紅螢,‘螢’是螢火蟲的‘螢’,細究下來也是蟲子的一種。父母之所以會給小女子取這麼個名字,是因為小女子剛出生不久就被放在山中,據說當時有許多螢火蟲圍繞在小女子身邊呢,哈哈哈。”
“原來如此!紅螢是姑娘的乳名,就因為這名字,一開始找人的方向就出了錯。不過,為何要將剛出生的嬰兒放在深山裏?”
“嗯?這……小女子也不知。”
“姑娘說有螢火蟲圍繞,那想必是出生在夏夜吧?”
“沒錯,小女子的生日是六月初八,哈哈哈,說這個可不是為了收禮物哦。”
“己亥年六月初八的晚上應該下了場大雨,為何會有螢火蟲?”
“哎呀,大人大可不必細究這些,這就是我娘親隨口一說的。類似於一種胎夢吧,不過大人真是了不起,即便身為書雲觀官員,也很難記住那麼久以前的天氣吧。”
“這是因為……那一日是我一生都無法忘記的日子。”
話語間,崔涇恰好抵達畫坊,同時衝著洪天起怒吼。
“犬蟲你這丫頭!不講義氣!”
方才還一副賢良淑德的洪天起迅速換了張麵孔。
“你居然有臉說什麼義氣,你說說究竟是誰獨自堅守在被眾人遺棄的帛瑜畫團裏?”
洪天起講話的氣魄震得河覽都為之一驚,下意識擺正了身子。
“是嗎?號稱自己講義氣的家夥居然不叫醒我,自己跑來了?”
洪天起聞言一驚,手忙腳亂地跟更為吃驚的河覽解釋:
“大人莫要誤會!狗家夥他睡在師兄們那間臥房,小女子則是跟見州家睡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