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解釋完,立即從椅子上跳起來衝著崔涇發火。
“喂!你這樣講話會讓人誤會的!”
隨後,她又對河覽溫柔地說道:
“昨日我們一行人都去了帛瑜畫團,小女子本來就住在帛瑜畫團。”
河覽也從椅子上緩緩地起身說道:
“在下倒是不會誤會,就是心情不太愉悅罷了。”
“大人若真誤會了犬蟲和小人,小人的心情才是更糟糕的。嗯,不過小人方才言語中確實有不當之處,這一點小人道歉。”
“你對我如此刻薄,卻對河視日很是溫柔體貼啊。”
“那是自然,你覺得誰更有利於我的仕途呢?”
河覽一邊走出畫坊,一邊說:
“兩位可以繼續吵,隻要不吵出感情就好。那犬蟲姑娘,在下先告辭……哎呦!是在下口誤,哈哈。”
河覽留下一臉茫然若失的洪天起便離開了畫坊,洪天起愣了半晌,眼中突然燃起了怒火,且瞬間便燒到了崔涇的身上。
“都怪你!就因為你總是一口一個‘犬蟲’,連視日大人都跟著說順口了!‘犬蟲姑娘’算怎麼回事嘛!”
“喂!這你應該去怪河視日啊。還有!是不是故意沒叫醒我的?因為想跟河視日獨處?”
洪天起立刻將雙手合十,恭敬地鞠了一躬。
“並非如此,崔畫史大人。小女子不過是從九品的芝麻小官,自然要比身為從八品的畫史大人更早些上差,此為禮也。小女子隻是按照禮數先一步過來等候罷了。”
“禮,禮數?就你?你要是能不耍嘴皮子就不會這麼讓人頭疼了,唉!”
洪天起拿起了輪圖,隻見上麵的指南針轉得越來越慢,好在河覽去的地方是不遠處的主建築,所以指針並沒有完全停下,偶爾還會轉個圈,示意著河覽的存在。
“我敢斷言,你馬上就會被刑曹……不對,你畢竟是有官銜在身,應該是被司憲府抓走,你若總是這麼不小心,早晚會被司憲府抓走的。”
“我有在小心,正努力著呢。”
“若你這副模樣已經是小心行事的話,那我真是無言以對了。”
洪天起目不轉睛地盯著旋轉不停的指南針,眼中流露出在河覽麵前不曾有過的恐懼。崔涇與洪天起隔著一張桌子各自坐在自己的位子準備開工,崔涇這才看清了洪天起的臉。
“嗯?你的臉有些不對勁啊?”
“哪,哪裏?”
“莫不是化妝了?”
“化,化了一點。很奇怪嗎?”
“對於早就習慣了你髒臉的我來說當然奇怪了。但更讓我無法理解的是,你居然是為了一個盲人而化妝。”
洪天起直接無視崔涇的話,換上了工作服。她覺得無論對方是否是盲人,在自己愛慕的人麵前想要展現最美的一麵總歸是沒錯的。洪天起坐在椅子上,隨後將輪圖也放置在一旁。此後在工作的途中,她也時不時地通過旋轉的指南針來確認河覽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