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宮守殿靈”必須隻能是個別稱，這樣才能避免風波。因為哪裏都不缺那些喜歡小事化大，並將事情朝著對自己有利的方向引導的人，所以洪天起看到大家所看不到的老虎這件事必須守口如瓶。不僅僅是因為河覽這日官的身份，更重要的是這老虎的特殊身份。而且這事如果廣而告之，對李瑢來講也絕不是好事。如此一來，他非但不能像現在這樣與他們頻繁接觸，同時書雲觀和圖畫院也會被嚴格地限製出入。所以對李瑢來說三緘其口才是最好方法，也隻能如此。
“問題是這要如何跟司憲府解釋呢……這才是難題啊，難題。不如幹脆說是見鬼了怎麼樣？”
這個問題著實難以回答，所以最後也就成了李瑢的自問自答。
“司憲府肯定會認為這是故意在跟他們挑釁吧？就算跟他們實話說看到了老虎，估計也還是這樣的反應，但那樣處理起來可能更加複雜，而後果肯定也是更危險的。既然橫豎都是藐視，還是見鬼了會比較好吧，哈哈哈。”
“見鬼這說法似乎也並不壞。”
河覽一邊回答，一邊往茶壺中放了些許茶葉。今日的騷動，如果實在沒有其他借口，可能真的要按照李瑢的話，把鬼拉出來撐撐場麵了。他能猜想到，一旦過了今明兩日的休息天，領議政和司憲府官員們必定會大戰一場。問題隻是在於哪邊會先提交辭職願罷了。在其中一方提交辭職願之前，爭鬥是不會停止的。而時間拖得越長對洪天起就越有利。雖然現在下結論還為時尚早，但最後極有可能是司憲府的辭職願被受理。畢竟這場紛爭的開端有一部分是主上殿下的過失，按照王上重視人才的性格，必然不會為了幾個廢物而舍棄領議政。那麼如此一來今日的騷動也就可以糊弄過去了，這樣的結果當然是好的，但這些也不過是河覽一廂情願的猜想罷了。
“這些畫是我的，我會付你畫錢的……”
“這些都是未完成的畫，不過是將小女子腦海中的形象記錄下來罷了，日後還需要根據這些再正式下筆作畫，小女子想即刻回帛瑜畫團著手準備。”
“本大君倒覺得這已經足夠了啊？”
“小女子覺得還不夠。”
“可是……那這樣吧等你的新作完成，第一幅必須讓我買下。”
“這，這恐怕有些困難。小女子之前已經接下了一件急單，待那幅畫完成之後一定畫新作為安平大君大人奉上。”
“此話當真？我們說好了啊？”
“當真！”
“若是你失約了，本大君可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你應該也知曉，再過不久本大君可就要曆經三災[1],那時最需要猛虎圖了。若是沒有你的畫作，本大君的生命就危在旦夕了……”
河覽笑著打斷了李瑢的話：
“大君明明是戊戌年生，三災還需再等兩年，據下官所知，您眼下並不急用。”
李瑢被河覽當麵戳破謊言，隻得氣憤地瞪著他，洪天起見狀便笑著安慰道：
“小女子言出必行，請大君不必擔心。”
這下連崔涇也忍不住過來湊熱鬧了。
“我也要一幅！”
“這我就要考慮一下了。”
“喂！”
“玩笑罷了，玩笑，你又何必動氣。不過你要去求得師父的準許，安平大君大人這邊師父自然會允準，根本不必擔心。”
河覽將四個茶杯擺放整齊，並倒滿了泡好的茶。
“幾位先喝杯茶潤潤嗓子吧。”
李瑢從地上站了起來，聽到這個聲音河覽也跟著起身，而洪天起也一邊翻著畫作一邊起身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