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畫魔不僅不會讓自己的畫工受傷，反而會保護他……您有見過附在我父親身上的畫魔嗎？”
“見過兩三次吧？那時除我之外還有不少人見過來找恩吾的畫魔。”
“師父您見過的畫魔是什麼樣子的？”
“跟找你的那黑客很像。塊頭大，全身都裹著黑色，長相也看不清。他每次都是將恩吾那家夥叫出去，從不走進圖畫院的大門。如此想來，倒真是與那黑客非常相似呢。也不知我為何會如此堅信他是個凡人，當時畫魔的存在對於我隻是一派胡言。”
“那畫魔也似黑客那般拿走畫嗎？”
“沒錯。他也似黑客那般，出手相當闊綽，連恩吾都說他是絕佳的客人。可以說多虧了那畫魔，恩吾才得以專注地畫畫，不必擔心養家糊口的問題。”
“那畫魔拿去的是山水畫嗎？”
“不，他對畫的種類並無要求，也並非是山水畫。”
“也是，因為拿走山水畫的另有其人。”
崔元浩憐惜地看著洪天起。她的語氣並不沉重，甚至能聽出一絲笑意。雖然心底閃過濃濃的失望，但她還是笑著搖了搖頭。
“居然是代筆。哈哈哈，真是無言以對，我父親居然是代筆。”
“紅螢，那是誤會！”
“父親畫作上的落款是他人的名字，他借用金文雄的名聲，這還能是誤會嗎？有多少人被他騙了！”
洪天起撥高了音量。而崔元浩用更洪亮的聲音喊道：
“恰恰相反！反而是金文雄借助了你父親的畫！”
“反正都是一樣的。”
崔元浩抑製不住心中的怒火，“唰”的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
“那怎麼能一樣！那怎麼能！”
“若不是因為金文雄的官銜，父親的畫作會得到如此多的讚譽嗎？絕對不會。所以並沒有區別！”
“哪怕金文雄高官厚祿，但他之所以成名，完全是因為拿著你父親的畫來冒充自己的作品得來的！金文雄展示在世人麵前的作品，全都是你父親的畫作！”
“那又有何區別！若隻是一兩幅畫，還能解釋為失誤。但他那麼多年一直給金文雄提供畫作……那根本就沒有解釋的餘地。”
正因為她自己也是畫工，所以更不能容忍這樣的事。也因為洪恩吾是她父親，她身上留著他的血，洪天起才更是無法原諒。崔元浩扶額，身體踉蹌了一下。崔涇趕忙站起身扶住了他。
“您沒事吧？”
“呃，我沒事。有事的是那個丫頭。這個壞丫頭！”
崔涇也幫著腔說道：
“對，您說得沒錯。這個隻會往自己傷口上撒鹽的壞丫頭。”
“這種安慰你還是省省吧！這隻會讓我的心情更糟糕。”
“看看你這說話的德行！”
“哎喲喂，怎麼連這臭脾氣也跟她的爹一模一樣。你這丫頭！你好好想想我們是什麼身份。恩吾，你爹的畫是被偷去的。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