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人有何事相告?啊!無事相告也無妨。隻是這樣呆著也……”
“在下有事相告。想必崔畫史也很清楚我們二人之事,在下有話要說,亦想得到崔畫史的幫助。”
說罷河覽理了理思緒,而後開口道:
“在下說過自己能看到那位乞丐老嫗,在下現在知道那張臉的真正主人了。”
聞言,洪天起與崔涇二人齊刷刷地看向河覽。
“那人似乎就是借走我雙眼之人。”
說罷,工坊內一片死寂。要想理解這句話的含義,多少都需要花費些許時間。
“凡人絕對看不見的事物便是自己的臉龐。所以大人現在絕對看不見的事物就是那個正在使用大人眼睛的凡人。不知大人可是此意?”
“正是。”
“您確定那人就是凡人嗎?”
“在下想起了一直被魔封印的記憶。雖然還不清楚那是何種的存在,但在下分明聽見有個聲音在說,要將在下的眼睛借給某個凡人。”
洪天起聽懂了河覽的話,而崔涇卻依然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說來這也不奇怪,畢竟他知道的信息有限。見崔涇一臉迷茫,洪天起為他解釋了一番。這些日子以來,他親眼目睹了發生在河覽周圍的各種離奇事件,可心中卻依舊疑雲密布,在經過多次反複問答之後才勉強能夠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在下想找到那人。”
洪天起斷然說道:
“小女子反對!”
“為何?”
“大人不是說那人是個美麗的女人嗎?小女子不想大人與那女人相見。”
“哎呦,犬蟲啊!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吃醋呢?”
“你知道什麼啊。與我吃醋相比,河視日要尋那女人才是更嚴重的事情。”
“河視日那是因為眼睛才會如此嘛。”
“女人的直覺錯不了!”
“反正我隻知道女人這個稱號不適用於你就對了。河視日,暫且讓那家夥自個人兒胡言亂語一番吧。還請大人繼續說下去,您打算如何尋找那人呢?”
那張臉唯有河覽一人見過,可眼下別說是凡人了,就是虎靈一樣的存在他也看不見了。因此,他根本無法親自找到那個人。河覽將沏好的茶水倒在杯中,分別遞給了崔涇和洪天起。
“那個,大人還需再倒一杯。”
河覽聞言,突然覺察出了什麼,於是又倒了一杯。洪天起將第一杯茶放到了崔涇對麵的桌子上,又將新倒好的茶杯推給了崔涇。崔涇來回看著眼前的茶杯和對麵放著的茶杯,一臉疑惑地撓著頭。
“那老虎該不會在喝……”
虎靈端起茶杯,嘴唇輕觸杯沿。洪天起一邊望著虎靈一邊答道:
“現在不是老虎的樣子。”
“咻!真是萬幸。方才我還在想象那個詭異的畫麵。”
在崔涇的視線裏,虎靈的茶杯仍然放在桌上。河覽抿了一口茶說道:
“以二位的實力,想必定能按照在下的說明畫出那張臉吧?”
崔涇一臉難堪地說道: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大人所謂的說明就好比天上的浮雲,不著邊際。即便當事人親筆作畫,畫師進行比對調整,也難以描繪出一模一樣的臉來。”
“況且大人連對方的年齡都無法確定不是嘛。臉龐或圓或尖,鼻子或大或小都是相較而言的。大人的說明起初就沒有可以比較的對象,它是不完整的。也就是說,大人眼裏的那個人也許並不一定是個美麗的女子,是個醜女也說不定呢。”
“有比較對象。它就是在下與犬蟲姑娘都認識的虎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