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安平大君大人?”
李瑢似乎聽到了洪天起的聲音,東張西望起來。他回過頭發現了身後的洪天起和崔涇,先於他們跑上前去。
“洪繪史!崔畫史!”
礙於無法擁抱洪天起,李瑢隻好摟住崔涇撒嬌似的說道:
“我都快無聊死了。”
洪天起笑著回答道:
“您怎會無聊啊。聽說您每日都會大擺宴席呢。”
“即便如此我還是一樣百無聊賴啊。如若不然,我又怎會與畫魔一起把酒言歡呢。”
“什麼?畫魔?您說的該不會是衝著小女子而來的黑客吧?”
“怎麼不會。正是甘允國黑客。”
“您為何要做如此危險的事情……”
“啊!莫要擔心。他可比凡人強。”
“近魔無益啊,大人。”
“你為我擔心,我真的很開心,不過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李瑢用手指了指洪恩吾。洪天起與崔涇猜想李瑢要說的話該是與洪恩吾有關,於是齊齊望向了他所指的方向。李瑢的視線停留在洪恩吾的身上,可他口中的話語卻與洪恩吾沒有半點關聯。
“反正我也正要前去帛瑜畫團。我有事要跟畫團主確認!”
“大人此話是何意?”
崔元浩一時摸不著頭腦,反問李瑢。一旁的洪天起和崔涇同樣不明所以,齊刷刷地望向李瑢。
“哎呦!我已經找安善畫確認過了。所以現在你隻需告訴我時間便可,甘允國是從何時開始無法作畫的。”
崔元浩隻是默默地望著李瑢。李瑢的視線也片刻不離崔元浩。二人就這樣對望了許久,臉上的神情亦未有一絲變化。最終,李瑢低下了頭。
“原來你並不知道啊。”
“大人!您是說甘允國在自斷手指之前便已經無法作畫了嗎?是真的嗎?”
“安善畫已經隱約覺察出了什麼,為何你卻對此一無所知?真是鬱悶。”
安堅沒有追隨甘允國,而是選擇了獨自留在圖畫院。這並非背信棄義之舉,這麼做亦不是出於對官職權位的野心。他之所以做出這樣的選擇,實則出於對師傅的失望與憤怒。
“大人!還請大人先回答小人的問題。甘允國明明親手繪製了那幅重要的畫作。如果那不是甘允國所作,又會是誰呢?他怎會有代筆的實力……”
崔元浩突然看向洪天起。他不堪內心受到的衝擊,眼神劇烈地顫抖起來。李瑢的視線也一同投向了洪天起。
“看來洪恩吾的嘴巴還挺嚴實。”
聞言,洪天起的臉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
“小女子不知自己理解得是否有誤,敢問此事可與家父有關?”
沒等李瑢回答她的問題,崔涇又繼續問道:
“說到甘允國,就不得不提肖像畫。代替甘允國作畫之意可是,洪畫師也曾繪製過肖像畫?先王殿下的禦容畫像亦是如此嗎?”
這一回,洪天起也沒給李瑢回答的時間。她大喊道:
“這種不著邊際的猜測究竟出自何人?”
“黑客。”
李瑢的回答瞬間淹沒了所有的疑問。
“黑客曾是洪恩吾的畫魔。”
崔元浩說道。
“小人曾經見過恩吾的畫魔,它與現在的畫魔並不完全相同。雖然衣著打扮很相似,體型卻不比現在的畫魔強壯,當然,那時的畫魔已經很強壯了。”
“因為它是魔。畫魔取走甘允國的肉身和鬼魂,外形也隨之發生了變化。”
“黑客殺死了甘允國?”
“等等。我好像聽它說起過……不對,黑客並沒有殺死甘允國,而是取走了他死去的肉身。”
“倘若黑客曾是父親的畫魔,那他說不定也知道那場事故的起因……”
父親並非因為畫魔患上瘋病。畫魔是不會傷害畫師的。因此,黑客與父親負傷這件事之間並沒有任何關聯。禦容畫像剛完成,父親就被畫魔帶走了。如果甘允國所說的畫魔不是黑客,那就隻能是個凡人了。而父親的負傷也一定和那個凡人有著極大的關聯。說不定那個人就是金文雄。這種可能性極大。黑客應該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當時所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