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起突如其來的呼喊讓大家不禁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她。李瑢帶著懷疑的眼神繼續說道:
“禦容畫像遲早會重新回到璿源殿……”
“呃啊!真的嗎?這麼快?”
李瑢沒有再多說什麼,其他人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洪天起輪番打量麵前的四個男人,勉強從喉嚨裏擠出一句話來:
“今天天氣不錯啊,哈哈哈。”
沒有一個人跟著笑出聲來。崔涇撇嘴道:
“犬蟲啊,說來也奇怪,我現在隻想聽聽你的解釋。應該不止我一個人無法理解你剛才那番不著邊際的言論呢。”
“因為天氣好我才說好的啊……”
“那之前的話。”
“之前?我說什麼了?想不起來了呢。”
“你這家夥!”
河覽歪著腦袋看向洪天起,洪天起愈發驚慌起來。
“小,小,小女子該是還沒睡醒呢。”
“不想說的話也不必勉強。畢竟這是洪繪史的自由。不過!若是錯失了這次解釋的機會,還望洪繪史日後不要後悔。”
河覽笑著說出的一番話卻比恐嚇還要可怕。
“小女子也不太確定……那個……小女子也不清楚。”
“洪繪史隻要說出不確定的內容便可。如果覺得哪裏奇怪,一邊說一邊更正就好。”
“大家還是不聽為好……”
“這個我們聽過之後自會判斷。”
“那哪成啊?聽了就不能反悔了。”
聞言,車英旭突然捂住耳朵,連連搖頭道:
“我,我不聽了。犬蟲這麼說就一定是聽不得的事情。”
說罷,車英旭捂著耳朵蹲坐在角落裏。洪天起緊閉雙銀,好不容易才開了口。
“那個……可能不在壽康宮內。”
“什麼?”
“也不在……璿源殿內。”
“洪繪史說的可是那禦容畫像?”
洪天起緊閉雙唇點了點頭。而後她突然站起身,不安地向門窗外望了望,確認無人經過後又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那幅禦容畫像,很可能在小女子這裏……”
事情發生在兩天前。洪天起因為父親的事情傷心不已,輾轉難眠。她硬是把自己塞進工坊,畫著根本畫不出的畫。她想親眼看一看禦容畫像,說不定那是父親繪製的最後一幅畫作。洪天起按耐不住心中的欲望,手上還拿著畫筆,思緒卻早已飄到九霄雲外。她苦思冥想,試圖找到可以看到那幅禦容畫像的可行方法。
如果現在供奉著的禦容畫像消失不見的話,那幅神秘的禦容畫像不就能現身了嗎?倘若重新繪製禦容畫像,即便是親眼見過龍顏的畫師,也需要收集此前存留下的多幅範本作參照。當下首屈一指的肖像畫畫師非崔涇莫屬,而崔涇也從未見過太宗。要想獲取那幅隱藏已久的禦容畫像絕非易事,不過倒是可以以繪製新版畫像為由提出要求。這極有可能是個無法實現的想法。不過除此以外,洪天起也想不出其他辦法。
“這個想法應該實現不了吧?也對,現在供奉著的禦容畫像根本不可能憑空消失,我亦無法將它竊取……”
洪天起一番自言自語過後沒多久,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正值宵禁時分,大家夥都已睡下,沒有人會在外麵走動,然而門外卻傳來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