璿源殿會在19日開始供奉。現在距離供奉日還有不到七天的時間。這兩日王上便會就禦容一事做出決定。無論用什麼方法,隻要洪天起還待在牢裏,就不可能看到禦容。說不定得以一睹禦容的最後一次機會就要被這場牢獄之災斷送。想到這,河覽不禁為洪天起感到惋惜,一口氣衝到了這裏。
“不能再推遲了。”
“要關押多久?”
“五日。調查筆錄一兩日之內便可完成。隻有關押五日,才不會招致非議。”
“五日?”
“你定會認為關得太久,不過,她畢竟趕在主上殿下誕辰慶典之前在勤政殿內有失儀態,這種案件關個五天已經是寬大處理了。”
“洪繪史她可安好?大人沒有粗魯地對待她吧?”
“哈!粗魯?無法安好的不是洪繪史而是我們這些官員,被粗魯對待的也是我們這些官員。你瞧瞧那邊的官員。啊,對了!你看不見是吧?”
文監察長歎一口氣,安慰似的拍打河覽的肩膀。
“河視日欲與洪繪史締結連理嗎?”
“是,那是當然。”
“河視日不妨三思而後行。洪繪史可不是一般的粗暴呢。大家夥被她折磨的滿身瘡痍,正在那邊休息呢。此情此景真希望你能看到啊。”
河覽閉著眼睛確認周圍的動靜。他感受到四周充斥著筋疲力盡的人們。
“無論是誰,被人押入大牢本就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她才不覺得可怕,隻是一直鬧個不停,聲稱錯全在自己,與河視日沒有半點關係。哎呦!”
河覽雖然看不見,但他不用看也能想象得到洪天起定會做出這樣的舉動。聽到這裏,河覽終於笑了出來。
“嗬嗬,您居然還笑了。看來現在正是甜蜜的時候啊,嘖嘖。”
“在下想探監,不知是否可以?片刻便好。洪繪史她肯定嚇得不輕……”
“我看是你嚇得不輕吧。跟我來吧。”
文監察走在前麵。這裏對於河覽來說是個陌生的場所,為了不出錯,他隻得用拐杖摸索前麵的路,與此同時還要豎起耳朵仔細傾聽文監察和萬秀發出的動靜。
洪天起最先發現了文監察身後的河覽,而非走在最前麵的文監察。她站起身緊緊貼向門欄。
“洪繪史!”
“是!小女子在這裏。這邊……”
河覽大步流星地走向洪天起,一邊走一邊伸出手來。洪天起將胳膊探出牢門,抓住了河覽的手。在洪天起的指引下,河覽毫不猶豫邁出的每一步沒有出現絲毫差錯。直到手心傳來他迫切渴望的溫度,河覽才終於舒了口氣。一同進來探監的萬秀為了忍住淚水緊咬雙唇。
“大人為何要來這種破陋不堪之地?”
洪天起的聲音聽上去依舊是那樣的鏗鏘有力。河覽伸出手摸索起洪天起的臉龐。他很快便找到了那雙紅唇的位置,並將自己的嘴唇覆了上去。這個吻實在有些出乎預料。河覽的嘴唇剛一挪開,洪天起恍惚的眼神瞬間載滿笑意。萬秀和文監察以及大牢裏的另外兩名囚犯一時驚慌失措,紛紛背過身去。
“哇!看來小女子要經常坐牢才行啊。不過這裏還有其他人在呢……”
“我是個看不見光亮的盲人,沒想到這一點。”
河覽並非不知還有其他人在場的事實。他明明知道卻又實在按耐不住。因為如果不吻住洪天起,他的眼淚就會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