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5章(1 / 2)

第二百二十五章

這是司元的第二個孩子,可是意義上卻並不是第一個孩子能夠與之比較的。他愛的,他珍惜的人,不僅站在了他的身邊,還有了兩個人共同的血脈,這就像是紮根在血液中的欲.望終於找到了宣泄的點,瞬間結成了果實一般,是一種無法忽略或者壓抑的愉悅。

兩個人離得極近,司元的情緒司元的喜悅藺子桑全都能夠感知的道。她不由得也彎起嘴角,輕輕地應了一聲,“恩,好極了。”

兩個人正親近的靠在一起,外頭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等人走到門口,外頭的宮人揚聲通報,是憐妃來了。皇後在那邊主持宴會,不好離開,便讓憐妃過來。

憐妃遠遠的就看見燭火下麵印照在窗紙上的兩個親近的剪影,是以後麵的每一步靠近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的掙紮。她必須走進去,走近那光是看看便是對她嘲諷的場景與人。憐妃陡然在這時候生出一些恍然感來,頭一次見藺子桑時,她怎會想到如今這個場景?她那樣弱,不過是自己隨手便能弄死的一隻螻蟻。可這樣一隻螻蟻,如今奪取了自己夢中才能擁有的一切。

“憐妃娘娘駕到!”

隨著宮人通傳之聲響起,藺子桑與司元抬頭一齊往門邊看去。

憐妃冷著臉,勉強保持著妥帖的風度,她徑直走到太醫身邊,問道,“可診出個結果了?”

太醫不知這一屋子裏的人的所思所想,隻管也當是喜事,全都告訴了憐妃,“回娘娘,是喜事,夫人這是有了身孕。”

憐妃臉上的冷靜終於再也無法維持下去,藺子桑有了身孕,有了她一輩子都不會再有的東西。她抬頭有些慌張的看向司元與藺子桑,對上的不過是司元冷漠的視線與藺子桑淡淡的審視。

她的臉上甚至有些笑意,一寸一分都是譏諷。

“這樣看來,倒真的是喜事,”憐妃閉了閉眼睛,喉間幾乎有上湧的血腥氣,她強行將之壓下,“恭喜夫人了。”

“謝過憐妃娘娘,”藺子桑溫聲開口,她握住司元的手,笑了,“妾與爺能有今天的緣分,這中間還是憐妃娘娘的牽線呢。”

小刀急匆匆的下馬,正要往侯府裏闖,就被門口兩個帶刀侍衛給冷臉攔住了。

“什麼人?”

小刀連忙後退兩步,拱手行禮,“兩位大哥,我是來見夫人的。”他一邊說一邊亮出身上的藺氏的牌子,這才讓兩個侍衛和緩了神色。

“我們未曾得到囑咐,沒說今天要來人,你要麼在這裏等一等,我讓人進去問問。”侍衛還算客氣,隻讓小刀往一邊門房裏站。

小刀點頭應了,“謝過兩位大哥。”

門房裏一個小廝來回一趟也算快,約莫兩刻鍾的功夫便回來了。

“今天恐怕不能見,”他擦擦額跡的汗水,“夫人今日,今日不在府裏!裏頭兩個姐姐讓我告訴你今天先在城裏住一天,等明日夫人自會傳喚你過來,後天再走。”

得了準信,小刀也便不急了。他自個兒牽著還不怎麼聽話的馬往外走,心裏想著是先去把馬送去吃草還是先去果鋪看看。

九月的天氣,已經有些微涼。小刀攏了攏自己的衣襟,從窄巷轉到主街,忽的聽耳邊一陣炮仗喧鬧,他轉頭看去,一間門麵富麗堂皇的鋪麵掛紅披彩的正開張。

一家成衣鋪,名字小刀並不陌生,他往南地走,到處都有這家成衣鋪的名字。是哪一家的他也知道,可不就是那江南赫赫有名的許家?隻是這許家近來生意做得似乎也並不好,卻不知道怎麼忽然想起在京都開鋪子了。

小刀搖搖頭,轉身離開。

起居中。

南枝端著一隻小盆,南葉擰幹濕巾,輕輕的為藺子桑擦了臉,又用薄荷水讓她漱口。今天反複吐了幾次,藺子桑的臉色已經十分不好。盡管小腹上的隆起幾不可見,這會兒卻已經足夠折騰人。

“才這會兒就這樣了,再往後麵去,夫人該受多少罪呀,每天的事情還不少呢,”南枝皺著眉頭。

藺子桑閉著眼睛,輕聲道,“昨天大夫不是說了,過了這一陣便不會如此難熬。”

南葉將東西交給外頭的丫頭端走,回來時接口道,“方才老祖宗又讓人送東西來了,一會兒燉了給您喝吧?我看了,都是咱們這兒沒有的好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