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的急雨雖然讓洛海的溫度降了下來,然而卻讓人愈發感到煩悶。
蓮花河邊的垂柳尚未完全枯黃,細長的柳條耷拉著腦袋,隨著風擺動。
葉輕庭的腳下輕輕扭轉,身體正麵著蓮花河,似乎是在欣賞這微瀾的河水,但是她眼睛裏的空洞無法遮掩。
良久的沉默。
這個女孩就是這樣,上一秒還在十分投入的表演惡俗的言情劇情,下一秒就變得如此沉默,宛若遺世獨立的仙子。
她難以琢磨的性格正是最吸引易天的地方,易天不得不承認葉輕庭每一次的轉變都會令得他怦然心動。即便是她像多年前的小語煙一般撒嬌,他雖然從內到外有抗拒的想法,固執地認為那應該隻屬於小語煙的專利,但事實卻是每一次他的太陽穴處的麻筋都會狠狠一跳,那片刻間,身體與靈魂似乎都要分離開來。
“那首詩是寫給我的嗎?”葉輕庭的聲音平靜裏帶著些許溫柔。
易天聞言眼皮一跳,情書事件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期間兩人幾次會麵葉輕庭都不曾提起過。而事實上,以葉輕庭的聰慧又怎麼會不知道那首詩的確是寫給她的呢,可她偏偏此時問起,易天不知道她這是何意。
“一時所想而已。”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那就隻好給出一個模糊的回答。進可攻,退可守。
葉輕庭轉過頭來,莞爾一笑,並不在意易天的故意糊弄式回答,她是一個聰明的女孩,既然別人可以模糊,那麼她自然可以裝糊塗,從模棱兩可的答案中挑出她想要的回答。
“我就說嘛,你有秦語煙那樣的絕色未婚妻,又怎麼可能看得上我這樣的庸脂俗粉?”
降低自己的格調,抬高別人然後來一句“你很優秀,我配不上你”,這樣老套的拒絕方式易天見得多了,沒有回話,也確實沒有必要多做解釋,隻是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笑意。
“不過,能幫我一個忙嗎?”沒了調笑的語氣。
易天想也沒想道:“同學之間互相幫助理所應當,葉同學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如果能做到,我義不容辭!”
葉輕庭似乎聽不出易天用疏遠的話語來表達自己的不滿,自顧自地道:“明天晚上有一個晚宴,我想讓你陪我去。”
“擋箭牌?”易天手插褲兜,直接問道。
“隻是讓你跟我一起而已。”葉輕庭笑了笑,還添了一句,“你不用說話的。”
易天一愣,心中暗道女人當真是小氣,錙銖必較,這姑娘這麼快就用同樣的方式回擊自己。
葉輕庭這句話同樣沒有正麵回答易天,隻是說陪她一起,但是易天又不是傻子,一向萬眾矚目且形單影隻的葉輕庭的身邊突然多了一個男人,會引來外界多少異樣的眼神,又會引來多少猜測,誰知道呢?
“好,明天我確實沒什麼事,可以去。隻是......”
“林若愚是嗎?”易天話還沒說完,葉輕庭就接了過來,對他略顯局促尷尬的表情一笑而過,便又道,“放心吧,那小妮子明天也會在,你不用擔心。”
“既然如此,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晚宴的地點應該是竹水居的某個別墅咯?”
“聰明。”葉輕庭笑著打了一個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