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那天晚上你也是從竹水居下來的?”易天繼續問。
“沒錯。”葉輕庭沒有隱瞞,神態輕鬆,似乎早已胸有成竹,知道他要問些什麼。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遇險的,還在那樣的時刻趕到?”易天突然間變得嚴肅起來,語氣像是審訊,眼睛緊緊鎖在葉輕庭的臉上。
場麵頓時變得十分壓抑起來。
出乎意料的,葉輕庭並沒有怒色,無懼易天迫人的目光,凜然的語氣,過了一會噗嗤一笑道:“你太自作多情了,我可沒有時時刻刻關注你的興趣。不過,如果這天上真的有那麼一顆人造衛星在跟著你轉的話,除了你的那位通天徹底的未婚妻之外,我想不出還有誰能有這樣的本事。”
易天的臉色愈發尷尬了,他知道葉輕庭所說的八成是真的,雖說天上有一顆以自己為基準的衛星存在誇張了些,但是那晚葉輕庭之所以能出現在那裏肯定是因為小語煙了,隻是不知道這丫頭是怎麼做到的罷了。
葉輕庭看著易天難看的臉色,很是大方的道:“好了好了,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我不會在意你剛才非常不紳士的態度的,畢竟我可沒有你那麼小氣。”
“那我是不是該說一聲謝謝?”
“不謝。”
葉輕庭說完轉過頭,烏黑的馬尾高高甩起,幾根發梢從易天的臉上劃過,清幽的香氣鑽入他的鼻孔,直衝他的腦丘。
待到他從恍惚中回神,葉輕庭已經沿著青石板走遠,從小台階上下去,步入下麵人工湖曲折的白色石廊上,那裏還有一座朱紅色冠蓋和支柱的亭,緊挨一棵雙人環抱粗細的老樹。
一人、一亭、一老樹,彼此間相互而立,甚是相得益彰。
女孩的清冷散發於自然之中,似乎那片小天地都因為她的存在而氤氳,無形的氣霧升起,哪裏還有剛才的俏泛活潑。
易天靜靜的看著這一幕,隻覺得渾然天成,這女孩大概本來就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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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第一輪淘汰賽的第二場,昨天獲得了勝利的高一三班自然是作壁上觀,十隊員經過昨日球場與“戰場”的大洗禮,個個自信心爆棚,走起路來昂首挺胸,耀武揚威。在對其他班級的比賽評頭論尾時竟有了幾分高人的風範,那等趾高氣揚的表現讓人看著都欠揍。
一場場的鏖戰之後,進入第二輪淘汰賽的另外七個班級也同時出線。易天和段愷並不擔心姚飛幾人驕妄過縱,因為他們嘴上大話連篇蓋不住他們眼中的慎重還有洶湧澎湃的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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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並未歸於塵埃,一切又並非了無痕跡。
晚自習的時間,易天又一次來到了校長室。
推門而入,窄小的辦公室裏除了蔡泓清之外,還有另外一個老頭,穿著青藍色布褂,頭發灰白稀疏,臉上的褶皺湊合在一起有一些鋒利之感。
易天正要打招呼,卻被提著毛筆的蔡泓清左手一揮,製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