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雨季既然開始,就不會隨意地停止,那麼這場雨便會一直下,直到旱季再次來臨,那時已是起碼4個月後。
此刻雨水微微撐起雨簾,遲雨在小酒館喝得爛醉如泥。
酒館不是他家,雖是熟客酗酒,但總要打佯,店長遲疑了幾分鍾,歎了口氣,還是把他扶出酒吧。他倒也不生氣,想來他就算醉了以後也是脾氣極好的,隻是揮了揮手,便一步三搖地狂笑地發著酒瘋,回家去了。
一路還在研究,斷了一輩子別人的劍,為什麼終有一天自己的劍被別人斷了。
……
偏僻之地。
身材細弱的黑衣人在此處已經三天了,這三天他過活的方法當然是…外賣。
而被衛東靈擊昏的黑衣人,就躺在他的腳下。
很抱歉此時都隻能叫他們黑衣人,我也很希望可以早日揭開他們的麵紗。
大概是因為地方破舊,而雨水又在房頂越積越多的原因,有一滴雨竟從磚瓦之間透了出來,在梁上聚成大滴水珠,然後落了下來,正巧落在他的臉上。
於是他悠悠轉醒,不出意料的,腳邊位置放了一份外賣。
“你醒了?”
“恩”他使勁揉著頭,倒吸一口冷氣,“雖然這個問題好像很熟,但還是想問…話說今天是幾號?”
“10月7日。”
他使勁揉了揉頭,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驚恐道,“我睡了三天?”
站著的黑衣人聳聳肩,“一天。”
“你胡說!睡一天為什麼過去了三天…”
站著的依舊無所謂地聳聳肩,“一次一天,睡了三次。”
躺著的瞪大眼睛,對這種略帶跳躍的思路適應了一會,又看了看腳邊的飯菜,二話不說拿起飯菜就狼吞虎咽,一邊含糊不清地嘟囔著,“有迷藥也得吃…”
細弱的人似乎表情一滯,但還是蹲下來看著他的雙眼,冷靜解釋道:“飯裏是沒有迷藥的。”
“少開玩笑了,那我怎麼睡過去的。”
“打昏的。”依舊是冷靜卻不冷漠的聲音。
對方似乎表情一滯,但還是繼續狼吞虎咽,含糊不清道,“能等我吃完再打昏也行。”
結果他一個手刀直接揮到對方頸上,然後冷冷地看著對方緩緩倒下,闔上雙眼。
“不,隻能讓你吃一半。”
這話就像說給他自己聽,然後他又給自己解釋了一下,“吃多了怕你下次就不吃了。”
說罷他隨手寫了個紙條,背起黑衣人,走進雨簾。
他在雨中走了很久,路過酒肆的時候還微微皺起眉頭,直到走到一家神秘宅院門口,才把黑衣人放了下來,然後消失在雨中,整個放人過程不超過10秒。
但就像有默契一般,宅院裏的人等他剛剛離開,就有管家模樣的人迅速打開門,將門口的那個黑衣人拉進門去,然後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張已經被雨淋濕的紙條。
“若有在媒體前露麵的機會,盡可能讓他進鏡頭。”
……
黑衣人在街道上走著詭異的路線,之所以說詭異,是因為他行進的路線異常筆直,而且他走過的路麵,無論腳印還是水痕…都變得無影無蹤。所以他就這樣走著,直到走到一棟尋常民宅的門口,然後化作一道輕影,從窗口閃了進去。
“你來啦?”即便他在酣醉之中,也能清晰地辨別來人。
他點點頭,摘掉麵罩。
那是一個皮膚細膩到就算在雨天,灰色天空下的光線打在臉上也會泛映出柔和光澤的女孩,她的笑容既不冷漠也不溫暖,一雙眼睛則是充滿了好奇感,兩根辮子從耳後垂下,掛在胸前。
頭頂是兩隻隻有菱角大小的可愛小角。
“這次又來幹什麼”遲雨回過頭來,麵容冷漠道,“一月清荷小姐。”
一月清荷尷尬地笑了笑,帶點討好意味地說,“嘿嘿,情報。”
遲雨白了她一眼,輕聲說,“最近沒什麼情報了,而且我不想再和你合作了。如你所見,”他拿出斷了的劍,隨手將劍柄扔在桌子上,“我已經沒有能力保護女王,接下來就算女王將亂七八糟的人收進後宮也好,把我踹了也好,我已經無法提供有價值的情報了。”
一月清荷掏出一張白紙,在紙上寫道,“女王最近可能要把人收入後宮;女王最近有點想踹沒有價值的人;女王一腳把劍踹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