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好像在寫著什麼，遲雨一把把她手上的紙搶了過來，掃了兩眼以後，神色變得非常精彩，“你現在已經在傳遞八卦消息了嗎！第一條已經很離譜了，而且第二條根本是拚湊出來的吧！第三條完全就是在扭曲事實吧！”他把紙揉成一團扔出屋去，咆哮道，“你好歹也是幹情報的，可不可以認真一點！”
一月清荷聳聳肩，繼續把她剛才寫的東西又找了張紙寫上。
遲雨看她執著，歎了口氣道，“好吧，給你點情報交差。”他想了想，衛東靈事情未定，女王未必希望此人暴露，於是說道，“偷皇宮的人，是一個身穿紫色長衫的男子。”想了一想，又補充道，“他自己這麼說的。”
一月清荷很認真地寫了下來，然後滿臉期待道，“他有沒有說別的什麼？”
遲雨看了她一會，搖了搖頭。
“真的沒有？”她又問道。
實際上那日未言與遲雨交談時，她也曾在附近，若說兩人什麼都沒說，她是絕對不會相信。而作為遲雨，關於未言出賣衛東靈的那部分自然不能說，隻好把未言自稱是“皇宮竊賊”的那部分拿出來作為情報給清荷。
清荷也沒有追問，而是撕了張紙給他，這張紙從外表上看與普通紙張毫無差別，大小和光潔度都差不多。
清荷解釋道，“你報情報給我畢竟太危險，這紙與我的一種能力有關，你在紙上寫字，我的紙上就可以出現同樣的字跡。”說罷她也抽出一張紙，在紙上寫了“清荷”兩個字，於是遲雨麵前的那張紙上，也出現了同樣娃娃體的兩個字。
“這種字的維持時間沒有限定，當事人一方決定讓字跡消失的時候，字跡就會消失，所以完全不用擔心被人察覺，使用起來也毫無痕跡，送你一張吧，方便你傳送情報。”
遲雨猶疑不定地看著紙，歎了口氣，還是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那我的情報？”
“我會寫在紙上”一月清荷拾起麵罩，拍打兩下，看著遲雨的背影，用商量的口吻說：“我先走了哦。”
遲雨連頭都沒回，揮了揮手示意不送。
一月清荷戴上麵罩，從窗口出去，消失在雨裏。
等她徹底走後，遲雨從發呆中醒了過來。那張酗酒，酣醉，幹淨了沒有幾天的臉，已經又開始長出稀稀拉拉的胡渣子。
但他隻是看著窗外，麵色憂鬱。
所以還是要提一下前事。
……
那時“妖魂”事件結束以後，米歇爾倒在沙灘上。
但他什麼都不知道，隻知道她很傷心，傷心到有相當一段長時間，無論他如何逗趣，她都隻是苦笑以對。
而那時他並沒有酗酒的習慣。甚至連小酌一杯的習慣都沒有，相比那些暢意人生的江湖人，他隻是個簡單而淩厲的劍客罷了。
所以本來他有很多選擇，有很多路可以走。但他卻挑了最艱難的一條路。
他一路追著一月清荷，從女王府邸一直追到鄉野，又被對方打得狼狽不堪，整個身體都趴在泥濘的山道上，但他還是一次又一次地站了起來。
所以她用與他的頑強同樣分量的疑惑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堅持？”
遲雨卻是沒有回答，而是又一次持劍殺了上來。
這次她一掌劈在他的脖頸之間，直接將他擊昏，然後背在背上，將他放回他自己的家，讓他可以安然入睡。同樣的，她留了紙條。
“我可以給你三天考慮一下，用女王的情報換我的情報，我會保證她繼續在女王位執政，這樣她就會有足夠的機會繼續她的夢想。但同時，她會暴露在我們的監控之中。”
考慮三天，就醉酒三天。
第三天晚上，一月清荷履約而至。
結果令她很滿意。
用你的自由換你的夢想，如果是你，你會換嗎？
“我不知道”這是遲雨的答案。
所以他酗酒之後，走了一步，看了一步。
……
此刻在大洋的彼岸，一家世界級銀行的頂樓，簡陋的總裁室門口。
一隻髒兮兮的手突然敲了敲門。
其實他根本沒有敲，他隻是輕輕摸了一下…
但整張門就這樣“轟隆”一聲，倒了…